“述月……你怎么这么好?”
陶栀子面容闲适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将双脚收回,在自己身侧画过半圈,以跪坐之姿支撑起了自己。
她缓缓半起身,视线与江述月几乎平齐,认真地打量着他,似乎要将他脸上的每一个细节刻在脑海。
她的眼神变得深远起来,如同在透过一层迷蒙的白雾在看他,随后重重地闭上双眼,抬手扶住他的脸侧,印下一个烙印般的吻。
可这个吻不是蜻蜓点水,而是将气息久久留在他的脸颊上,毫无技巧可言,却用尽了她的虔诚。
随后,在她的吻离开的同时,她将下巴枕在他的颈窝处,轻轻地抱他。
动作小心翼翼,没有半点狎昵,只有一腔真诚。
她像是用直觉去完成这一切,却不曾想过这会对江述月有过什么影响。
大概是雁过无痕的,毕竟她总没有勇气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只能点到为止。
“人心虽然叵测,但是我相信我的心脏不会骗人,一开始我以为自己在害怕你,因为想起你的时候心脏会抽痛,但是后来我发现这痛楚不是病态的痛,但是痛得让人睡不着觉,平添了我很多入睡的烦恼。”
“可惜……回林城之后我再也不能半夜偷偷钻进你的被子里了。”
江述月因她的单纯描述而有些哭笑不得,问道:“你确定是偷偷地?”
“额……是光明正大,反正我不管啦,就是心里挺遗憾的。”她被江述月正经的反问弄得发笑,低下头,报复性地在他肩头轻轻咬了一口。
咬完了之后赶紧低头查看一番,发现毫发无损,甚至连牙印都没有。
她心里又是放心又是不甘心的,于是张嘴又在同一个地方咬了一口,还是很轻。
咬完又观察了一下,这次牙印更深,但是江述月似乎没什么反应。
她疑惑地问道:“不疼吗?”
“……不疼。”江述月似乎并不理解她的奇怪行径,但还是如实回答,声音有些喑哑。
她好像始终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力度咬他才好。
“我想让你疼一下,但是又不想咬伤你,一定要有一些疼痛才好,这样可以给你加深印象。”
她研究了一番眼前白皙脖颈上的牙印,蓄势待发地找准位置,重新张嘴准备下口。
却发现江述月已经先一步抬手将她微微推开,不动声色地打开了她的动作。
江述月面色微变,呼吸变得沉重了几分。
“痛了吗?”陶栀子端详着他的脸,一脸认真地问道,似乎没有半点始作俑者的愧疚感。
“……不痛。”江述月声音如同湖面带着柔波一般,不再像以往那么平静,隐隐带着些克制。
“那要咬到痛为止……”陶栀子拂开他的手,作势重新上前补一口。
电光火石间,江述月忽然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别咬了,我的记忆力,真的很好。”
“真的?怎么证明?”陶栀子总是对人的记忆力没那么信赖,将信将疑地问道。
生平第一次,江述月回想起自己的学位和发表的论文,也不知道那些够不够证明自己的智商和记忆力……
他无奈地摇摇头,说:“真的,以后再向你证明。”
“那好吧,放你一马。”陶栀子开开心心地松开他,一脸得意地欣赏着被自己折磨到妥协的江述月,一时间同情心泛滥,准备看看他脖颈上的牙印。
那牙印原本是不起眼,可如今却有些微微发红,准确来说是他白皙无暇的皮肤在微微发红,伸手碰了碰体温也好像略有升高。
“坏了,我不是真咬出什么问题了吧。”
她惊慌地暗道不好。
“我没事。”江述月不做过多解释,将自己衬衫领口略微上拉了些,然后起身将浴巾拿走,彻底隔绝了陶栀子的视线。
就这样,在这场小插曲中,他们终究是结束了江城的旅行。
坐在高铁上的时候,陶栀子倚靠着座椅后背,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些惆怅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了很久。
“如果想来,以后可以来,老太太随时都欢迎你。”
江述月素来语气成熟稳重,说出安慰人的话,格外显得像在哄小孩。
陶栀子品味着这句话,不住被逗笑了,收回视线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