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停了,再也找不到,就好像是她的一场幻听一样。
她拨开树丛,好奇地看了进去,想知道先知究竟在研究什么。
结果发现树丛里躺着两颗小小的鸟蛋,上面沾染着湿润的泥土,也不知道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往头顶一看,也没有鸟巢的痕迹。
她见这鸟蛋花纹奇特,便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
在回去之前,她顺路去看了一眼先知的孩子,发现两只小猫消失了,大概是夭折了,这种情况还算常见。
陶栀子临走前给母猫留下了一些冻干,还有充足的猫粮。
先知跳上石头栏杆,静静地注视着她。
“我要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有猫粮就别吃鸟了,湖边的野鸭子看到你都绕道走了。”
她自顾自地嘱咐道,也不知道先知是否听懂了。
和小动物对话嘛,很多时候讲求一些缘分。
走了没几步,先知喵呜了一声,格外低沉。
陶栀子有些意外,这是她第一次见先知发出叫声,不像家猫那样高昂,带着几分英气和沧桑,但是在陶栀子的眼中还是很可爱的。
她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又折返,走到先知跟前,眼神平静地看着它:
“据说你能闻到人身上的死气,如果你发现我命不久矣,可以提示下我吗?我想有个心理准备……”
先知眼神敏锐地注视着她,依旧是一脸严肃,这好像是它固有的神情,陶栀子一时也无法读懂。
一人一猫就这样静静地对视着。
“喵呜……”
先知又毫无预兆地叫了一声,像是在交流,又像是在提醒。
陶栀子面容苦涩,轻轻摇了摇头,伸出左手摸了摸先知的脑袋。
“算了,不为难你了,好好当你的猫大王吧,要无忧无虑的,别生病了……”
她正欲收回手之际,袖口忽然被先知一口咬住,但是没有攻击的意味。
她完全理解猫咪这种无攻击的撕咬行为,就像她偶尔也想在江述月无暇的脖子上留下点什么一样。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浅浅的牙印,也不知道消了没。
一回过神,发现先知正在用自己的小虎牙在咬手腕上的金属片——免救手环上的。
陶栀子也不懊恼,更不担心手环会被扯断,反而好笑地看着先知,劝阻道:
“好了别咬了,这是钛钢,咬不烂的,别伤着牙。”
先知有些发狠,用力地咬着的金属片,甚至准备伸爪子扒拉。
她见状,连忙紧急将手缩了回来,检查了一下,金属片毫无损坏。
后来先知一直跟着她一路出了公园,陶栀子准备回头跟它说再见的时候,小家伙一溜烟早已钻进了草丛,没了踪影。
她溜达着从侧门进入了七号公馆,这是上次江述月带她抄的近道,是从公园最快能抵达藏书阁的路径。
刘姨还在休假,很多公馆内的人都在休假,一如既往地冷清。
她推开藏书阁的门,走了进去,书香和木香铺面而来,像是暌违已久,只不过一周的时间里,心态发生了一些变化。
心里那害怕打扰担忧感消失了很多,她不用再拘谨地坐在离江述月很远的沙发上,而是坐在了他的身旁。
“喂完猫了?”
陶栀子的动作很轻,不想叨扰江述月看书的思路,惊讶地发现他又在看拉丁文,上面的插图是一颗类似心脏的结构图。
她只来得及扫一眼,正准备细看,便发现书已经被插上书签合上了。
“嗯,先知还是一如既往,印象里好像又多了十几只没见过的小猫,也有三五只‘原住民’消失了……”
她没有将注意力过多放在那本她看不懂的书上,而是心平气和地跟他一点点描述自己喂猫那有些寻常的感想。
江述月手头没有做任何事情,也没有看她,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每一个字,都被他听去了。
“对了,我还捡了两个鸟蛋,不知道有没有坏掉,能不能孵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