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响才得意至极地奸笑。
“若是早些服软,也不必受今日这些苦,是不是?”
陈响才的手像黏腻的蛇,落在女子细滑的身躯上,就像是蛇信子般阴毒轻缓地游移。
“或者你是在为永仪守贞?可惜了,他根本不在乎你的贞洁。”
就在他这话落下、手指也落在女子腿间的一瞬间,段江雪周身阴气骤然大盛,竟挥手给了对方一拳!
而凌韵眼前迷雾飞过,发现自己浑身无力躺在床上,陈响才和段江雪都消失不见!
凌韵控制不住身体地倒在床上,看到地上竟爬起一人,定睛一看,竟是脸颊隐隐肿起的林赐!
凌韵警惕心提起。
原来这就是那邪物的诡计。
先让他们观看前情,乱了心志,共情代入,再让他们直接取代当事人,以当事人的视角,体验其绝望愤怒仇怨,但凡他们控制不住自己,走了记忆幻境中人物的老路,便会与其一样走向堕邪的结局。
成为“段江雪”后,凌韵只觉得心脏被一股几乎无法承受的屈辱和仇恨击中,就连眼前都蒙上一层稠浓血色。
她像被扯裂成两半,一半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目的,另一半却疯了一般叫嚣着报仇、杀人、以牙还牙。
取代了陈响才,林赐那双惊世绝伦的漂亮眼眸,此时被邪欲笼罩,身体像是被支配般,直接毫无怜惜地朝凌韵扑过来。
凶残地扯开她的衣服时,凌韵看到少年眼底闪过一抹无措。
林赐此时经受的折磨更甚过凌韵。
面前是他无论如何不想伤害的人,可是他的身体却不由他控制。
他就像是被操纵的木偶,扑向她,凶狠地啃咬着那些他魂牵梦萦的细嫩肌肤。更可怕的是,他无法控制心底的野蛮和渴望,就好像那些邪意一直存在,只是被他故意关起来视而不见,此时却被放了出来,他清晰地知道,就是他想要把她扑倒,像这般肆意蹂l玩n,想驾驭着她,见她泪水涟涟的娇气样子,这让他兴奋……
他身体里果然流淌着妖血,他本就是个猥劣卑贱的变态。
他对她早就有压不灭的火,明里暗里占便宜,他和正清剑派道貌岸然的纨绔无赖一样,不是个好人……
林赐从来不像那些剑修自诩正派,心底其实以自己的风流真性情为傲,但是目睹刚才那些淫邪男人对段江雪的伤害,看到此时凌韵那张清丽绝世的脸露出绝对不属于她的惊惶和仇恨,他心底只觉得痛,想要杀了那个让她露出如此表情的人,杀了……杀了自己。
这样美好的东西,这样清高孤傲的人,怎有人忍心亵渎?他怎敢亵渎?凌韵每每淡淡拒绝他,他为何装作看不见?是了,他也和陈响才一样,被邪欲支配,他根本不在意她,不顾她的心情和意愿,他只管自己开心,只是想要她……他怎能如此?
林赐的神魂在烈火煎烹般的撕扯中,终于炼成一股明确的念头:他这样邪恶的东西,应该去死。
他的身体已经将剧情推进到最后一步,他的邪器坚如烙铁,他很快就要享受到梦寐以求的极乐。
但他也很快要亲手打碎他最珍重的东西。
他无法忍受,手掌已暗暗蓄起玄力,准备往自己的心脉重重一击。
然而就在这时,让他和操控他身体的邪物都未料到,凌韵猛然翻身,稳稳压在他身上。
少女雪肌上遍布红痕,衣衫凌乱欲坠,但眉眼间疏淡不改,悠然弥漫起一股震慑天地的威仪。
林赐感觉迷乱的神魂被重重敲了一下。
——无她的允许,谁能玷污她?
她和段江雪不同。段江雪空有傲气,却无法自保,反倒过刚易折。可凌韵——虽然林赐并不知她真实境界,但却莫名有着信念,无人可以强迫她任何事。
就像现在,他那罪恶的不受控制的东西还挺立着戳在她身上,可她垂眸看他,神色无一丝恼怒,更没有方才在幻想里看到的泪水和仇恨。
虽然或许是因为她对他并不在意,但这样冷淡的眼神,此刻让他心安。
更何况,神明一样的少女还抬起手,第一次主动碰了碰他的脸。
微凉的手指,透着让人心暖的柔软温存。
“别乱想,等我回来。”
眼前蒙上迷雾,心知马上要切换到下一个剧情的林赐,却陡然生出股留恋,伸出手想按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却只触到了自己滚烫欲烧的脸颊。
凌韵眼前的雾再次散去时,发现自己在黑夜无人的路上奔跑。
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她追上一个黑衣男子。
她浑身粘乎乎的,暗红色快要干涸的液体好像浸泡过她的衣衫,透着浓重的腥味。那把由师兄所赠,她珍爱异常的剑,此时可怜兮兮滴答着鲜血,那些血如此浓稠,就连愈发滂沱的雨水都无法洗净。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