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是还有件奇怪的事想告诉真人。”
温莜面子薄,迟迟不敢转回来,还是无忧起来的时候提醒她才重新面向他们。
许瑶拍了拍被无忧弄皱的法衣:“什么事?”
温莜低着头,吞吞吐吐:“昨晚我想捡块好看的石头收藏,结果发现戒指里塞满了东西,有法衣法器法宝丹药等等,什么都有。要不是我看见了旧衣裳,还以为不小心拿了别人的戒指,所以我怀疑、怀疑。”
许瑶接过她没说完的话:“温芜要做危险的事,担心自己回不来就把积攒的家当全给你了,对吧?”
温莜的面色刹那间难看起来,手指不自知地攥住衣角。
“哥哥只是回宗门帮着处理事务,应该没有危险的事……嗯,对,哥哥会没事的。”
“那就不会瞒你了。”
“……”
女孩哇的哭出来,泪水控制不住地夺出眼眶。
“欺负哥哥的都得死!我要到遥丰宗去找哥哥!”
许瑶看了她一眼,掏出灵笔绘制法阵。
“气势不错,到时候捎上你,多见见血对胆子好。”
无忧站在她的身后,看不出情绪地凝视停下来的温莜。
“我不怕血。”
在鲛人兄弟的锤炼下,女孩的心性有了韧性。
无忧了解如今的她,平时看着乖顺,触碰到底线会立马变得坚毅果敢。
这也是他的契约者希望其拥有的自保基本。
在这个世界,下不了狠手的人只能被人欺。
许瑶画好阵向温莜伸出手:七六留五岭爸爸尔唔“拿件你哥哥经常穿的法衣。”
温莜在戒指里翻来倒去,找到了件哥哥穿过的弟子袍。
她双手递上,紧张地问道:“这个可以吗?”
许瑶拔出木剑,用剑挑过弟子袍,同时有意割伤温莜的手,让血液流到衣裳上。
弟子袍从法阵上方经过,到达阵眼附近时许瑶抽走木剑,任由弟子袍缓缓飘落。
她迅速丢出一百块灵石,在灵石到达法阵的指定位置后念“起”。
原本呈纸状下落的弟子袍突然像被无形的手捏住衣领往上拉,好似有人穿上了它。
它立起来没多久,两只袖子便向上举,好像被拉住一样。
不一会儿,温莜的丁点血迹蔓延扩散,竟染红了弟子袍的角角落落。
温莜惊愕地望着诡异的弟子袍,莫名感到窒息。
许瑶见状神色凝重,犹豫片刻决定将真相告诉她:“温芜的现状不容乐观,我会跑一趟遥丰宗禁地,你要去吗?”
女孩失了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弟子袍,嘴角紧抿。
她的脸上挂满泪痕,有滴残泪以缓慢的速度流到她的嘴里。
就像深不见底的枯井,那双冰冷的、毫无生机的眼睛里是一片荒芜与黑暗。
她抬手指着拖地的衣摆,刚刚还飘在空中的衣裳顿挫地往下落了段距离。
仿佛有人穿着它从站着倏地半跪在地上,双手却依旧高高挂起。
温莜侧过头看向许瑶:“这是哥哥此刻的姿态吗?”
“对。”
许瑶没安慰她,她在给江尚等人传音交代她即将要做的事。
如果人关在禁地,那救人的动静小不到哪里去。
不仅温莜要下决心,她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