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她和遥丰宗的关系勉强算好聚好散,但今日一过,往后再遇到遥丰宗的人就是鱼死网破了。
“我要去。”温莜坚定回道,“请带我去!”
许瑶没有立刻行动:“我需要请示仙坛宗的宗主,搞不好会演化成两个宗门的矛盾。”
可温莜等不了:“哥哥需要我,不如我先去找他?”
许瑶知晓她的心急,正欲开口让人截了胡。
“冷静点温莜。”无忧淡淡对女孩说,“要是你也落到了关你哥哥的人手里,他只会更惨。”
温莜沉默了,周身灵力紊乱。
许瑶刚得到批准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冲过去一掌拍在对方的脑门,把人惊醒。
女孩也似有察觉,茫然地动了动唇:“我,我是怎么了?”
“差点生心魔。”
许瑶简单解释了一句,再度画起法阵。
遥丰宗的护宗大阵她再清楚不过,可以随意传送进宗内的某处,但是要说传哪里能兼备快速到达禁地还不引人注意,大约就是她巡山时偶然撞见的一处废弃汤泉。
许瑶回忆着汤泉的位置,完成传送阵的最后一笔。
“进来吧,这事其他人不方便出面,就我们两个人去。”
她喊了声无忧,男人化作光影回到了她的掌心,以剑的形态。
温莜快步进入法阵内,对着许瑶磕头行礼。
“多谢真人。”
许瑶受了她的跪拜,催动法阵。
视线里的景色变幻之际,温莜的头顶传来许瑶的声音。
“事成之后,把温芜给你的分我一半。”
……
留在遥丰宗的弟子如今不到百人,长老们陆续离开后,连课都找不到人上。大家被迫放了长假,不是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打听还有哪个宗门收人,便是心不在焉地修炼,然而打坐几天灵力也不见涨。
时至今日,没几个人相信遥丰宗会挺过这道坎坷。
直到天生剑骨的温芜回到宗门,众人才产生了点希望。
至少他们还有天生剑骨的五师兄,只要师兄尚在遥丰宗一日,他们就有重振雄风的未来!
心力交瘁的许然平这段时日为了招揽新的长老到处奔波,得知温芜回宗门帮忙了,连夜赶回来对最小的亲传弟子嘘寒问暖,甚至袒露出日后要将宗主之位传给他的打算。
清风俊朗的少年温声温气地安抚他,主动承担了管理宗门各种杂事的职责。
许然平很是动容,接着跑外头招人。
未想没几日姚思传音告诉他,温芜差点杀了她的贴身侍女,现被她关到了禁地水牢反思过错。
许然平第一反应是将道侣臭骂一顿,他此刻缺的正是帮他打点的帮手,竟为了个小小的侍女关人,属实无理取闹。
结果道侣反问他有没有想过温芜为何对她的侍女下死手,许然平后知后觉地诧异起来。
姚思这么与他说:“要是我的贴身侍女没了,换了个温芜塞来的人充当眼线,你猜他下一步谋的是什么?”
许然平当即反驳:“不可能,我已承诺他是下届宗主!别拿你的妇人之见妄议我的亲传弟子!”
姚思也不恼,语气平淡地讲出自己的见解:“那你说说,为何这小子前脚说脱不开身暂且回不了,而在宗门全都人心惶惶的时候回来?我方才打听过了,他的妹妹温莜已经不在宗门了。”
许然平顿时怒极:“他竟敢有这心思!好啊,我马上回去教训他!”
他抛下一个时辰后的会面,怒火冲天地赶回遥丰宗。
路上他越想越气,要不是他的修为凝滞,导致寿命只剩不到五十年,哪里还有逆徒的事!
就这样气势汹汹地回了宗门禁地,看见伤痕累累的温芜,许然平敛了怒气,神色难辨地眯了眯眼。
重伤的少年昏迷不醒,身上的大小伤口不少于四十处,白骨都暴露在外面。
这伤势换做他人早就身亡陨落了,可由于他是天生剑骨,浑然有剑气护体,故而没死不说,甚至在剑气的包裹下伤口渐渐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