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唐植桐不想承认,但最终还是心软了。
“可好哩,可好哩。”张老汉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生怕唐植桐反悔一般。
“成,等您抽完这颗烟我就往回走,咱晚上见。”都谈好了,但唐植桐没有立马就走,多聊一会显得亲近,毕竟两人已经是远房表亲了。
“嗯,行。”张老汉边听边点头,抽口烟,嘴里还阿巴阿巴的装腔作势,演的有模有样,差点让唐植桐笑场。
待张老汉把烟抽完,唐植桐将剩下的大半盒经济烟塞给他,转头推自行车就要走。
“回家跟你爹娘问好。”刚走出没两步,张老汉在后面朝唐植桐吆喝。
“好嘞!”唐植桐看张老汉入戏很快,对此回应以微笑,转头跟他摆摆手,骑上车走了。
“老三,这谁啊?”队长一直留意着这边,看到唐植桐给张老汉烟,在看到唐植桐走后立马凑了上来蹭烟。
至于唐植桐嘛,队长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唐植桐今天穿着破旧的衣服,上面还沾了不少泥土,一看就是庄稼人。
凭借这副装扮,队长不认为自行车是唐植桐的,觉得是借的。
“我三姥姥四姨家二表妹家的孩子,得喊我个表舅呢。”张老汉老实但不傻,捏出两颗烟来,两人一人一颗点上,不着痕迹的将剩下的烟都给了组长。
这组长位置不高,可以说是最最基层的一颗芝麻粒了,但手里却有着分派活的权力,是轻、是重、是脏、是净他都有自己的说法。
由于没走出多远,唐植桐都听到了,差点一个踉跄歪了车,本来说好了是表亲,结果成了表舅?
只能在心里默念:都是为了香椿芽,都是为了香椿芽,都是为了香椿芽……
“找你干啥?”队长吸了一口烟,打听道。
“分家,我这个四姨家没有男娃,喊我过去做个见证。”张老汉呲着一口黄牙说道。
张老汉自认为这个理由说的过去,娘舅亲不仅是说说而已,眼下外甥分家得有老舅在场,有老舅见证,才有“合法性”。
其实不仅分家,不少其他场合也缺不了老舅的位置,比如老娘去世,老舅得坐上席,先挑一阵姐夫、妹夫在丧事上的不周到,都改好后,丧事才能继续进行。
唐植桐不管张老汉怎么编排自己,回家洗洗手,将衣服换下来,跟张桂芳交代了晚上要出去拿香椿芽的事情,不过没说换,而是成了买。
“多少钱?我拿给你。”张桂芳管着一家的吃喝,认为只要是吃的,就该从孩子给她的钱里出,不该让儿子再自个掏钱。
“没几个钱,今天香椿芽不多,也就五毛钱吧。”唐植桐谎报个价格。
“给你一块,多了退,少了补。”张桂芳从抽屉里拿出钱来,塞给唐植桐。
“好嘞!谢老佛爷赏。”唐植桐接了,皮完了顺带跟张桂芳商量道:“妈,明天早上吃面条吧?到时候切上点香椿芽。”
“准了。”张桂芳说完自己也笑了,“这么大个人了,一天到晚不着调。”
“只要您一乐,我这不着调就值了。”彩衣娱亲嘛,唐植桐不觉得丢人,讨好自己的亲妈又不是跪舔领导的勾子,毫无心理负担。
由于晚上有重要活动,今天吃饭就早了些。
夕阳西下,唐植桐看着天,等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天边后,又骑上自行车出了门。
等快到上次交易石碾的地方时,自行车的后座上出现个麻袋,麻袋里装着从棒子那顺来的棒子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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