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烟走到桥上,见人面颊泛红,见自己后,秦伯渊只是傻笑。
将手中酒瓶放在桥边,他正了正衣衫伸手做礼弯腰道:“秦某,见过王妃。”
“你可有悔?”沈易烟没理会人的行礼,只是这般问了一句。
那人身子僵住了,半晌起身,他依旧在笑,从石栏上拿起了酒,如同听沈易烟开了一个玩笑一般笑着。但转身看向河面,半晌,秦伯渊笑不出来了。
前日,临走前沈易烟的那句‘你会后悔的’今日一整日生生在秦伯渊脑海中响了一日,本以为这白酒作乐便能麻痹,但万万没想到。这沈易烟竟真如传闻中一般,似是一个讨命的鬼一样,对自己紧追不放。
“秦某,无悔。”话说完,他仰头便是一口烈酒。
那酒辛辣,入肠便如刀剐一般,可渐渐喜习惯了,其实喝着倒也畅快。
沈易烟点了点头,她道:“但我后悔了。”
这话竟不知有些从何说起,从第一日,秦伯渊缠着让沈易烟为自己退亲开始,这件事情其实好像就和沈易烟没半分的关系。
“那日。”她回想在医馆,秦伯渊离开的那一日,“我一直以为那行泪是错觉。”
是在秦伯渊走了之后,沈易烟先去过许明珠的身边,查看伤口。恍惚间沈易烟好像看到她眼角下有泪水滑落,但她实在难受头疼眼花,拿那双冰冷的手触在皮肤上,没感觉到泪水,随后便先坐下了。
可今日她一日都在回想许明珠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有一种感觉,沈易烟觉得许明珠是听到了秦伯渊的陈词。
若真的是这般,沈易烟只是后悔,后悔自己没再坚持一些。
“都过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秦伯渊竟成了那个安慰者的身份,沈易烟稍稍愣了,他又说:“不过是我二人私事,王妃不必挂怀于心。”
她说不出话,倘若真如这字里行间一般洒脱,他今日又何须在此对月买醉。
“她本就不想嫁我。”秦伯渊依旧在笑,只是不同于开始那般,如今他眼眶湿润了,这般看着才有了几分苦笑的意思。
她提起一口气问道:“看到条紫色的手绢了吗?”
“没有。”这口气就好像当时回答封止寒没有见过那云纹一般果决。
“明珠的丫鬟说,你问过手帕的事情。”沈易烟看向秦伯渊直接了当的戳破了人的谎言。
他说不知道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他对这件事情或许一样存疑。见秦伯渊无话可说,沈易烟一字一句的提醒道:“有人杀了许明珠。”
若真的喜欢,此刻不是该去将犯人绳之于法吗?至少当时沈易烟是这么想的,她正想继续说下去时。
“王妃还请慎言。”倚靠在桥边的人站直了身子作揖于沈易烟面前,大声喊道,直接打断了沈易烟的话。
有些可笑,他明明在为明珠悲痛,可如今却又摆出了这幅样子。
正当沈易烟要开口,一个想法瞬间从沈易烟脑海中生出,“你是不是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