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攥着双手,脑海里浮现着自己家人被绑架的画面,眼泪控制不住地冒出。
给濮成扫过墓,童云千跟着邵临往墓园外面走,对濮成的死因感到好奇,和他有一言没一语地聊着。
“照你这么说,濮先生应该是个很坚强的人,哪怕颓废混日子也不会想寻死,那他会不会不是自杀,是事故呢?”
邵临点头,“我早就怀疑过,但是警察调监控和尸检都表明是自杀没错。”
“他去世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童云千询问:“以前听爸爸说,有很多做生意的老板因为破产欠债,还不上就自杀了。”
“会不会是因为什么你不知道的事?”
“这种事就无从查起了,除非找到他死前那顿时间见过的人。”
邵临停住脚步,抄着兜打量她:“说了这么多你倒也不胆小?”
“又不是牛鬼蛇神的,而且他已经不在了不是吗?”
她笑了一下,“能知道你这么多事,我挺开心的。”
“你愿意听就行,不过还有一个事儿我得说清楚。”邵临低头,与她对视:“超雄不遗传,所以我不是。”
换了衣服童云千跟着邵临出了门,没想到他开着车一路穿过市中心,最后竟然来到一座公墓园区门口。
邵临在公墓门口的小街里找了个小卖部买了点贡品和酒,童云千始终跟在他身边左顾右看,问:“你来这儿要看望谁呀?”
“濮成。”邵临第一次对她道出那个人的姓名,补充:“我亲爹。”
童云千眨了下眼,迟缓点头:“啊,这样。”
她并不清楚他和他生父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但据她了解的情况邵临小时候过得不好,所以他们父子关系应该不好?
那他应该不愿意多说吧,她还是别问了。
“我父亲家里去世的亲属都在老家祖坟,没想到你父亲是在这里。”她说。
邵临解释:“他家里早就没人了,也不知道老家在哪,孤魂野鬼一个,只能找这地方。”
童云千点头,“我能帮什么忙吗?”
“跟着就行。”他拎着东西,示意她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在墓园里走着,顺着两侧的树林,踩在层层叠加的石阶上去。
因为她不是家里亲生的孩子,所以也很少参与祭奠,只凭着理论道理说些体面话:“你要是提前跟我说是要去扫墓,我路上就准备点东西了。”
“用不着,他不是那种值得别人惦记他的人。”邵临的声音飘到她耳畔。
她抬眼盯着他的后背:“那你为什么还在节假日专门过来给他扫墓?”
“他一辈子只招人恨,没人给他那个脸,死了还给他扫墓烧钱。”邵临拎着一扎啤酒的手吊儿郎当摇晃着,“那人要是在下面没钱花没酒喝,又要闹腾到我梦里作妖。”
“我这么干也就图个心安。”昨晚,夜色正浓。
“童云千,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邵临抚摸着她被自己亲肿的嘴唇,像赏玩最满意的杰作,诱骗着:“我依着你带你喝了这么多种酒,你没点表示?”
童云千已经彻底醉糊涂了,满脸涨红赖在他怀里支支吾吾。
“什么……表示什么?”
他大手穿过她的发丝,在她头顶乱挠,“你想喝酒,我帮你完成了心愿,反过来你是不是也该帮我个忙?”
她抬起迷离的眼睛,不解:“可我能帮你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我没钱。”
“我要你的钱干什么,”邵临贴在她头顶,小声地哄:“陪我睡个觉?”
童云千虽然醉了,基本的警觉还有,拧眉直接锤他一下:“你流氓。”
她醉着的口吻黏糊糊的,态度坚决:“等着,我要报警。”
她这傻样太招笑,逗得邵临没忍住咳嗽了好几声。
“年纪不大,想得够歪。”他按着她的头顶,让她仰头跟自己对视,“就是睡觉,躺那儿,闭眼,到天亮。”
童云千眨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