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对着身边的人挥挥手:“安排一队卫兵去帮伯伊船长卸货,交代下去,船上的人在亚历山大的花销一律减半,税收只收八成。”
侍卫招呼着一队卫兵上船,另一队卫兵则是带着传令兵去安排德耶塞的指令。
还停留在原地的游商们暗暗吸了口凉气。
亚历山大花销减半算不得什么,但税收八成这也太叫人眼红了,出海一趟不容易,游商们带的商品极多,税收自然也非常惊人。
八成看上去就少了两成,但能付得起船王上船费的人,这两成就是一个不敢想的数字了。
跟在他们后面的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就是这次跟船的游商,闻言立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要不是看伯伊和督管有事要谈,他就贴上去狠狠吹捧了。
两人并肩走回督管的公署,说是公署但其实搭的还是营帐,只是用花岗岩圈出了范围,简陋的紧。
伯伊瞥了眼,也难怪这德耶塞升职快,面子工程一点不管,大半资金都用来海港建设,做老板的谁能不喜欢。
“德耶塞大人这是升职了?”伯伊笑问。
德赛耶连连摆手:“那哪能啊,我都连升这么多级了。”
一年前剿匪有功,说来他也是沾了这位伯伊船长的光,他就是上船体验一下,谁知道就有眼瞎的匪贼撞上来,来的还是最大的一支队伍,让伯伊船长几炮就打沉了。
这下可让他狠狠立了大功,所以他看到这位跟看到亲人一样,恨不得把对方供起来。
“是法老,”德赛耶嘿嘿一笑,笑得脸上的肉都挤在了一起,“这次闻风节,法老准备来亚历山大。”
谁能想,曾经落魄潦倒的小渔村如今这般辉煌,还有法老亲临,这可是天大的荣耀。
伯伊略一挑眉:“法老要来?”
说起来他也有两年没见过这小崽子了,不过常年和游商打交道,关于法老的传说倒是没少听。
例如有朝臣勾结赫梯,法老处死朝臣,手段狠辣,十几种酷刑,逼着所有人围观,事后写思想报告。
例如有朝臣提议纳后,法老便赐婚,让一家老小都有婚结,听闻六十岁的老臣都险些晚节不保。
朝会上稍有不顺心,便送人去修王陵,修尼罗河堤坝进行劳动改造。
短短两年,这大猫身上的标签已经从温和良善可欺,变成了独断专横,刚愎自用,残忍狠辣。
对此,伯伊赞叹道,权力才是帝王最好的武器铠甲,有了权力,便刀枪不入,所向无敌。
显然,大猫已经学会了如何善用属于法老的权力。
伯伊随手摘下帽子,乍看到那张俊美的脸,德赛耶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错开视线,深怕对方觉得冒犯,心想,诚不欺我,米莱人果然天生漂亮。
他搓着手,非常知恩图报地说:“是是,要是船长愿意,我想要为您引荐,伯伊船长这样的能人,必然能让陛下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