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为什么,都是秦远的本事。
胤禛显然也在斟酌。
他皱着眉头,望着手中的残局,举棋不定。
年羹尧语出惊人:“既如此,不如成婚后,改立他人为世子。”
好狠毒的话!
“不可!”秦远马上站起来反驳,“亮工何出此言。”
“你是福安公主的驸马不假,”年羹尧也站了起来,对着胤禛抱了抱拳,“但也莫要忘了,咱们效忠的是谁。”
这话说得诛心,秦远却丝毫不惧:“秦某一颗心自然是系在公主身上。”
像什么父女一体的话他也懒得说了,胤禛也并不在乎。他更希望自己的女婿是一个深爱自己女儿之人。
年羹尧见此,歇了火,冷哼一声:“福安公主倒是好眼光。”
岂料下一秒,璟瑄便进门,朗声道:“何必这么麻烦?”
年羹尧不屑道:“不知公主有何高见?”
“很简单,她爹死了,她便不能嫁了。”璟瑄挑眉。
年羹尧震惊地看着璟瑄,他没想到福安公主竟是此等人物,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敬意。
他爹的,是个狠角色。连圣上的奶兄都敢动。
“不可鲁莽,”胤禛想起了昔日璟瑄的作风,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还是要有章法才是。”
“那曹寅可是贪官?”璟瑄看向胤禛,眼神无比真挚。
胤禛叹了口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可他是你皇玛法的人。”
“所以,我会找到证据,顺理成章将他绳之以法。”璟瑄想起来历史上,雍正登基不久便处置了曹家,想来是曹家罪行不少。
康熙只以为曹家是为了给他接驾,才收受了那些银两。殊不知人的贪欲比他想得还大,曹家的猖狂也超出了他的想象。
“白玉为堂金作马”,只不过是曹家后人对此描写的冰山一角罢了。
曹府为了给康熙接驾所搜刮的民脂民膏,平日里又是谁在享用?
皇帝受到万民供奉,便要为民做主。否则这江山便不会稳固。
只懂得愚民、疲民,而不能真正为民做事,只会断送了这大好河山。
这个道理,康熙不会不懂,因此这曹寅,他也将会不得不杀。
第90章吃瓜曹寅进京
不足七日,曹寅的罪证便到了璟瑄手中。当然,
其中不少都是胤禛早就收集到的。
任谁看了他曹家的生活,都少不得感叹一句:怕是天上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
曹寅的府邸在扬州城最繁华的地段,占地广阔,气势恢宏,连璟瑄的公主府也是要退一射之地的。
毕竟康熙南巡要去他府上暂住,虽说是万岁爷不想扰民,其实是皇上想要清名罢了。
寻常官员的宅子,在老百姓看来已经是富贵无极,但在富有四海的皇上这里,那就是大大的不敬了。
朱漆大门上镶嵌的不是铜钉,而是金钉子。门楣高悬金匾,上书“江宁织造”四个大字。
一进曹家大门,便见庭院深深,青石铺就的道路两旁,摆放着成对的汉白玉石狮,威严而奢华。
府中陈设更是极尽奢华:紫檀木雕花的屏风上镶嵌着珍珠贝母,墙上悬挂着名家字画,案几上摆放着青铜古器、玉雕摆件,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他曹寅的书房更是非同寻常,并非是暴发户的豪横,而是寻常富商想象不到的奢侈。
他书架上摆满了古籍珍本,尤其是董其昌的字画;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砚台是上等的端砚,墨是徽州特制的松烟墨。
书房一角还设有一座小巧的金丝楠木佛龛,供奉着一尊纯金佛像,供奉在佛像前的,便是御用的龙涎香。
撸了两把造化的狗头,璟瑄感叹道:“阿玛,你也当真是忍得住。”
胤禛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忍不下,也得忍。只是我总感觉,此时透露着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