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有什么人刻意引导一样。
从弘晖赐婚开始,这人便引诱他出手对付曹家,引诱他承担皇阿玛的怒火。
听到胤禛此言,璟瑄似乎也回忆了起来:又会是谁呢?是老大,老三,还是老八?甚至是天地会那帮子人。
毕竟娇娇牵涉其中,此前她与天地会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说自己是被利用控制,便一定是真得吗?或许总体是真实的,但其中的细节不一样,自然也有着非同一般的差距。
额娘重病在床,她心中焉能不恨?
璟瑄与胤禛对视一眼:“曹寅必须死,但是,或许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你如何打算?”胤禛身穿文士服饰,正在煮茶。
这是山东沿海一带的茶叶,璟瑄从威海卫买来的。
此茶虽名声不显,但茶汤清亮,入口更是醇厚的板栗香,恰好合了胤禛的口味。
“既然那幕后之人筹谋这许多,”璟瑄同胤禛如出一辙的凤眼也眯了起来,她笑的狡猾,像只小狐狸,“那我们不妨便来一招‘引蛇出洞’。”
胤禛赞赏地点了点头,弘晖这孩子一片赤子之心,但到底是过于优柔寡断了。
上辈子他本以为,若是弘晖活了下来,定然也是一个贤明的继承人。
可如今看来,唯有璟瑄最是像他,也最像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她有胆识,有魄力,这未来的天下之主,也合该是她。
*
池中的荷花开了,接天莲叶的无穷碧绿中,点缀着几朵粉色的菡萏。
“这几日为了额娘炼药,”璟瑄拽了拽秦远的袖子,“你很辛苦。”
她用得是陈述的语气。
也不知道秦远究竟来自怎样的一个世界,竟有那样一套复杂的制药体系,可偏偏效果好得很。
秦远眼睛亮了起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辛苦。”
他面容有些憔悴,衣衫也有些散乱,整个人带着股子慵懒又蛊惑的气息:“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额娘。”
璟瑄闻言便笑了起来:“怎么变得这般会说甜言蜜语?你瞧你一口一个额娘,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秦远死死盯着她,目光灼热,仿佛要将她盯出个洞来:“梦里学得。”
这话自然是试探了,但璟瑄也没认。反正那【春梦了无痕】的金手指已经用过了,调戏之事也都做完了,她可是什么都不会认。
殊不知,她这避而不谈的态度,更让某人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公主不对劲。
秦远看向璟瑄的眼神更加缱绻。
那个缠绵悱恻的梦,定然是与她有关系的。
他嘴唇勾起:“公主似乎忘了问,是什么梦。”
璟瑄听见他这句“忘了问”,愣住了。
是哦,似乎她真得,忘了假装问一下了。
璟瑄咬牙切齿,面上却依旧十分平静。
不能让这厮看出来。
她只能在心里怒骂:【系统,你不是说,这次是真的万无一失吗?】
*
这几日,康熙吃了补药,精神很好,折子更是批的很快,伺候的宫人们神色都轻松了不少。
感受到了病痛的消失,他心中对璟瑄的满意又多了几分:此子虽有些不走常路,但到底品行俱佳,有勇有谋。最重要的是,她有孝心。
若她生为男子,这皇位也不是不能传给她。可惜了。
大朝会上,精神焕发的康熙将诸事都安排妥当。
梁九功照例扯着嗓子:“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就在此时,苏文出列了:“臣有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