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克己复礼,守身持正,不越雷池半步。
包厢气氛凝着之际,点的菜正好上来,穆若水也搬凳子坐了回去,太近不方便动筷子,吃饭要紧。
傅清微不做扫兴的大人,哪怕她食不知味,也装作胃口大开地用了些饭菜。
一顿饭吃得两人尽开颜。
结完账二人在酒楼外的街道,穆若水说:“好贵,就来这一次,以后再也不来了。”
傅清微道:“试过便够了。”
穆若水目光在她红唇上掠过。
三十七岁的傅清微比六年前的外表长了两岁,二十七八,仍是枝头红果从馥郁到成熟的年纪,每一岁都会熟透一些,一年一年地看过来变化不大,可是忽然之间穆若水才意识到,她身上散发的成熟魅力无时无刻不在吸引她。
她自傅清微的唇看到柔润的下巴,雪白的双颊,一双清亮温润的眼睛。
四目相对。
穆若水又怔了一下。
傅清微疑惑地眨动了一下眼睫,问:“你怎么了?”
穆若水诚实地说:“我好像生病了。”
傅清微走南闯北,已经是个称职的大夫,伸手搭上她的脉象,脉实而有力,就是跳得太快了些。
“什么时候开始的?”
“每当你看向我的时候。”
“……”如果是大师尊对她说这样的情话,傅清微已感动得泪流不已,然而说这话的是情窦初开的姬湛雪。傅清微的心脏只在听见的第一秒漏了半拍,尔后沉默冷静道:“肝火虚旺,为师回去给你泡点降火的茶喝。”
两人从街道回客栈的路上。
“师尊,我真的生病了吗?”
“不是病,只是偶然。”
“可是我最近每次见你都会……”
“你上火太久了。”
“是这样吗?那我喝完茶就会好?”
“许会有改善。”
“改善不了呢?会影响我的健康吗?”
“不会。”
“那……”
“你话太多了,看路。”
“哦,好吧。”
穆若水又不是傻子,她自己也会诊脉,肝火旺不旺她心知肚明,只是她确实生病了。得了一种看见师尊就会心跳加速的病,任由心脏被海水淹没,她甘之如饴。
她喜欢自己为她产生的一切变化,她的生命,她的所有都离不开傅清微。
这一生一世,她都要和师尊纠缠在一起,永不分离。
*
下午回蓬莱观的骡车上,傅清微看到捆好的两坛酒。
“你买酒了?”
“对,给师尊赔罪,昨夜我太轻狂了。”
不说还好,一说傅清微就回想起她埋进自己脖子里闻的那一下,即便那时她要吻她,她恐怕也会宕机片刻才能回神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