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水转身,抱着傅清微往回病房的方向走。
她冷漠到极点的嗓音从身前传来。
“我会夷平灵管局。”
*
傅清微再一次醒来,是在飞往邻省的飞机上。
她平躺着被放在商务舱的座椅里,穆若水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在她刚醒的一瞬间便牵紧了她的手。
神情紧张得好像她是一块脆弱的豆腐。
傅清微坐了起来,给她全方位展示自己,说:“好了,我没事。”
她昏睡那段时间灵管局又给她喂了不少灵丹妙药,虽然对蛊术无法,可是其他修复伤势的手段半点不吝啬投入。
傅清微修炼比常人快许多,一年抵得上旁人数年,早就将身体底子打牢了,只要蛊虫不发作,她就能眨眼间像个没事人。
除了她愈发苍白的脸色,浅淡的唇,几乎看不出她正受着生命威胁。
傅清微起来走了两步,在过道里伸了伸懒腰,睡得她腰酸背痛的。
她宁愿被师尊折成各种角度,做到起不来床,也不要这种天天睡觉的腰酸。
这回伤成这样,师尊肯定没心思和她do了,万一做到一半她发作,穆若水往后都会有心理阴影。
傅清微大脑尽量想着轻松的内容,不去涉及沉重的部分,让自己的情绪得到纾解和快乐,只有这样,穆若水才会从她身上获取力量。
磁场是会互相影响的。
穆若水看她这么有生命力的样子,悬着的心落回了半颗到肚子里,目不转睛地将她的身影印在自己的瞳仁里。
傅清微坐回来,问空乘要了杯橙汁。
橙汁端上来以后,她问穆若水:“喝不喝?”
穆若水摇了摇头。
“真的不喝?”傅清微端起玻璃杯,眼睛一边看着她一边喉咙滚动,将杯子里的液体咽下去。
嘴唇上也沾了一些甜甜的。
傅清微心想:失策了,她应该点牛奶的。
穆若水还是凑过来,握住她的手腕,唇瓣压着她的唇,轻柔地吮去了她唇上残留的果汁。
她养病期间,穆若水情绪低落,几乎没什么亲近的心思,病房里还经常有大夫和灵管局的人造访,来一次失望一次,两个人晚上抱在一起睡觉就是最大的亲密程度了。
连接吻都很少。
谁能想到在傅清微出事以前,她们甚至刚刚成亲,正在浓情蜜意的蜜月期。
一夜之间凄风苦雨笼罩在二人头顶。
穆若水的唇微微离开,凝视着她的眼睛,情意藏在二人的眼波里。
傅清微贴着她小声说:“我想接吻。”
穆若水为难地说:“这里还有别人。”
两人之中傅清微一向是对外更羞怯的那个,但她此时竟然顾不上其他座位的乘客。
她们是新婚道侣啊。
傅清微:“好不好?”
穆若水:“好,那你不要出声。”
傅清微点头如捣蒜。
穆若水不由地一笑。
如雨过天青、星垂长野,说不出的干净明丽。
傅清微已不记得上次看到她真心实意地笑是什么时候了,想来是仍在蓬莱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