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院线的客流量都在雪崩,以致于《半个喜剧》只能匆匆下映;但好在最后的总票房还不错,有1。88亿。”
“我记得是3千万的总投资对吧?那确实还行,扣掉发行费用后,也赚了近四千万呢。”
“是。。。
风在教室外的山路上打着旋,卷起几片枯叶,又轻轻放下。那所小学建在半坡上,砖墙斑驳,屋顶铁皮被年复一年的暴雨敲打得凹凸不平。教室里没有投影仪,只有一台老旧的DVD播放机,连着一台屏幕发黄的电视机。孩子们围坐成半圆,等着老师放今天的教育影片??一部关于“英雄”的纪录片。
但老师没按遥控器。
她盯着角落那个旧柜子,忽然起身走过去,蹲下身,拉开最底层的抽屉。灰尘扑簌而落,她咳嗽两声,手指摸索着,碰到了一个硬壳盒子。她拿出来,拂去尘土,盒子表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被人用指甲刻过。她犹豫了一下,打开盒盖。
里面是一卷胶片。
她愣住了。这不该在这里。学校从没配备过胶片设备,更别说这种老式金属盒封装的8毫米胶片。她将它举到光下,阳光穿过玻璃窗,在胶片边缘折射出微弱的彩虹色光晕。她翻过来,背面用极细的笔写着一串数字:**X-13**。
她的心跳慢了一拍。
这不是教学资料。这不是任何官方档案。这东西……像是被人刻意藏起来的。
“老师,这是什么?”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凑过来问。
“我不知道。”她轻声说,“但它可能很重要。”
她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把它带回了办公室。晚上,她独自一人坐在灯下,用手机查了许久“8毫米胶片放映机”,才在一个二手交易网站上找到一台还能运作的老机器,卖家就在县城。她连夜开车去取,花了整整三个小时,回来时已是凌晨两点。
她在空无一人的教师活动室架好设备,接通电源,调试焦距,小心翼翼地把X-13胶片穿进传动轴。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齿轮缓缓咬合,银幕亮起第一帧画面。
是雨。
淅淅沥沥的雨落在青石板上,镜头缓慢移动,扫过一间工作室的窗台、桌上的录音笔、墙上挂着的一张泛黄照片??那是《未止》首映礼的合影,陈默站在人群中央,穿着警服,神情肃穆。
然后,画面中出现了艺菲。
她坐在摄像机前,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毛衣,头发松松挽起,眼神平静得像一口深井。
“我是艺菲……”她说,“我只是一个记得的人。”
小女孩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老师,你怎么还没睡?”
老师猛地回头,发现那孩子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赤着脚,抱着枕头,眼睛亮晶晶的。
“进来吧。”她叹了口气,“但你要答应我,看完之前不能说话,也不能走开。”
小女孩点点头,蜷缩在角落的小椅子上。
画面继续推进。艺菲开始讲述:关于陈默的假死任务,关于陆沉失忆背后的真相,关于YH-067如何吞噬记忆、扭曲历史,关于“信使计划”如何试图唤醒那些被系统抹除的名字。每一句话都像钉子,敲进现实的裂缝里。
小女孩听得很认真,小手紧紧攥着枕头边角。
当影像切换到敦煌231窟地下石室,出现那台老式放映机和陆沉留下的信时,小女孩忽然低声问:“老师,这个人……是不是死了?”
“我不知道。”老师说,“也许他活在别的地方。”
“比如哪里?”
“比如……我们看不见的记忆里。”
银幕上的艺菲此时正将X-13插入放映机,机器启动,画面开始回溯所有口述者的脸:茶馆老人颤抖的手、退伍军人眼中的泪光、街头诗人念诗时扬起的下巴、学生写观后感时咬笔头的样子……这些面孔一一浮现,仿佛一场无声的集会。
紧接着,陈默出现在雨中。
他转身望向镜头,那一眼穿透了时间。
小女孩忽然屏住呼吸。
她认得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