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水嫌麻烦,但也没有别的办法,闷闷地嗯了一声。
穆若水在卧室里站着,傅清微从衣柜里给她拿了身干净的真丝睡衣,让她进卫生间换。
卫生间的灯亮了以后,她自己目不斜视地找了个拖线板,一直把电源连到院子里,插上吹风机。
穆若水出来后在卧室没找到她,自然地走进庭院,清风从脸庞拂过。
傅清微连藤椅都摆好了,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作请,说:“请让徒儿为师尊吹头发。”
穆若水挑了挑眉,在藤椅坐下。
头顶就是繁星,虫鸣声响在道观外的山林里,静谧舒适。
傅清微在她左近俯身问:“这样师尊心情会好些吗?”
穆若水已经快阖眼享受夜风了,懒声道:“你惯会哄我开心。”
“这是徒儿的本分。”
穆若水不知为何并不高兴这个答案。
傅清微接着说:“我只哄你一个人开心。”
穆若水牵了牵唇角。
傅清微弯腰用唇在她唇角碰了碰。
一轮明月之下。
傅清微用毛巾给她轻柔地擦第一遍,吸去多余的水珠,不时柔声问道:“这个力道可以吗?会不会疼?”
穆若水说:“你用刀砍我我都不会疼,随便你怎么弄,不疼。”
傅清微停下来,说:“我不喜欢你这样。”
穆若水睁开眼,不解:“我什么样了?你胆子愈发大了。”
傅清微斗胆也要说:“我不喜欢你对自己无所谓的样子。”
“我真的不疼,你非要我把自己当个脆弱的瓷器瓶子吗?”穆若水也怒了,吹个头发这么多事,早知道不吹了。
“那我亲你的时候你会感觉舒服吗?”
“……”穆若水气焰低下去,说,“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同样都是感觉,没道理舒服的你有感觉,痛的你没有,你的大脑只是把痛觉屏蔽了而已,不代表不会痛。”
“感觉不到不就是不痛?”
“可是我想让你感受自己,也感受我。”傅清微在她面前半蹲下来,温柔看着她征询她的意见,“好吗?”
“……”
穆若水说:“你好麻烦。”
傅清微把脸贴在她的腿上。
穆若水顿了顿,又说:“仅此一次。”
傅清微重新走到她身边给她吹头发,女人的青丝很长,虽然发质柔顺可是洗过澡以后她懒得打理,傅清微只能边吹边一点点地给她梳理,会有打结带动发根的情况。
穆若水轻轻地“嘶”了一声。
傅清微:“怎么?是疼吗?”
穆若水没好气:“疼,行了吧?”
傅清微笑笑:“那我再轻一点,乖。”
穆若水心想:怎么说话呢?你以下犯上。
放开了所有感觉以后,不仅连痛觉都敏感到像豌豆公主十几层垫子下的豌豆,牵一发而动全身,舒适感也成倍的增加。傅清微修长的手指灵巧地穿插在她的发丝间,不冷不热的风一点点蒸发水分。
有规律的声音响在耳边,像是催眠曲,令人昏昏欲睡。
她每一次手指穿过浓密的乌发,微微地牵动发根,让穆若水有种怪异的感觉。
她想睡,但因为这种奇异又上头的酥麻感让她毫无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