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迎清觉得周赋这种情场老手,不至于听不懂这种婉拒的话。
又或许他因财富地位,哪怕没脑子不用心,不必向女性献媚,也可以享受到无上的追捧,因此自大庸俗成习惯,想不通有人会拒绝他的主动,因此连求爱都如此苍白又油腻。
顾迎清现自己越是懂男人,越觉得他们没意思。
忽然懂得了某些老男人自诩阅历老道,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年轻姑娘就像一张白纸,一眼就能看到底,没意思。
可年轻女孩似白纸,是因为涉世未深,随着年岁的增长,白纸也可以五彩斑斓,但男人无论什么年纪,都经不起深究。
她有时也挺羡慕,社会和家庭给了他们这么优待,使得他们不必像“年轻女孩子们”那般,需要加倍动脑费心才能取得相应的财富地位。
顾迎清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说:“周总,你喜欢我哪点呢?你周围比我漂亮年轻且身家清白的多的是。去年,你因公谋私,把工作当成桃色交易的手段,让我觉得被冒犯,所以这次就当你还我个人情,行不行?”
周赋嘴角抽了抽,这人说话又像是在温柔地讲道理,细品又像是在一边抽巴掌一边教训人,他既拉不下脸跟人道歉,又没有心情开玩笑玩梗糊弄过去。
顾迎清说得没错,他以前让许安融从中拉皮条都没成功,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当时是有程越生,而现在的顾迎清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人推来换去的小角色。
周赋恢复正经,讥诮道:“赵太太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难道还能强人所难不成?”
顾迎清知道他表面放过她,心里多半也有怨气。
要是以前,她不敢把话说这么直白,怕他以权压人。
现在么,他也就只能嘴上恶心恶心她了。
顾迎清打开车门,想起什么,又叮嘱:“如果林北望想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好处,答应了你什么,那他不值得信任。”
周赋微微眯眼沉思。
顾迎清不再多说,下了车进了小区。
正要进楼,她听见楼下的花坛里传来猫叫。
听声音还是幼猫,叫声像无措的小孩。
顾迎清蹲下身,轻唤两声“咪咪”,草丛里一只奶牛小猫跟着一只玳瑁母猫谨慎地走了出来。
猫妈妈应该是被小区里的人带去绝育过,耳朵剪了一块缺角做标志。
顾迎清上楼去取了公主的罐头和猫粮,来不及换衣服,下楼时只脱掉了高跟鞋,趿了双顺脚的平底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