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还有那么多百姓岂不是要被炸死了?”
孙小郎犹豫了下,但很快就咬牙道:“可我们怎么有办法救出这么多人!”
“他们的宴会厅在哪?”
孙小郎道:“你要做什么?”
“哈哈哈,梁六郎,这位又是什么人啊?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糟了!”孙小郎脸色惨白,扭头往后看。
一群山匪持刀拿棒将他们包围起来,一个头目打扮的人还搭着关侍郎的肩膀,脸上满是酒后的红晕,两只眼睛精明无比地看着他们这两只羔羊。
关侍郎对上李相筠的眼睛,一时竟无言。
事到如今,李相筠并没有慌乱,她弯了弯唇角,朗声道:“问我吗?我可是个很要紧的人啊,对不对啊,梁郎君?”
她刻意把重音压在“梁郎君”三个字上。
关博唇角一紧,下意识垂下眼,避开太子嘲弄般的审视目光。
山匪头儿眯了眯眼。
这长得像弱鸡,但是胆儿却很大的长安人有点意思。
李相筠脑子快速盘算,同时环视一圈山匪的打手们,想寻找个薄弱的出口,忽在里面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孔,不由一愣。
是那日在树林带着人马救过她的胡子男。
“如此一来,他们只有两败俱伤的下场,汪中尉好算计。”
裴承微屈下身,长臂垂落接应地上刚回来的小飞,任它一路爬到肩上歇脚。
反正外衣已经被李相筠揉皱,再多几个泥爪印也没关系。
“没错,所以我们眼下按兵不动等着就好。”身后罩着黑色斗篷的人裹衣服,又道:“铲除赤乌流寇余孽和卫家余孽此功,尽数可以给裴少保,如此还不能令裴少保满意吗?”
“我真好奇,汪中尉究竟许什么好处,能让关侍郎和世子同时为他做事?”
阴影里李柏寒微侧了脸,听身后李竹芸轻声安慰关娘子的声音,片刻后才压低了声音道:
“我与汪中尉也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他的人,所以无须对我盘问到底。”
“兄长,裴少保。”
李竹芸安慰好关娘子,提裙从后边小跑上来,她的头发还有些凌乱,一些首饰已经摘掉了,唯一留在头发上的是那支银制竹节钗。
“太子有消息了吗?”
李柏寒也跟着问裴承,“你既然在里面见着太子,为何没有带她一块出来?”
太子向来荒唐,裴少保居然没有阻止她胡闹。
裴承看了眼李竹芸,宽慰:“太子既然有办法进去,也有办法出来,郡主受惊了,还是先回去才是,在让人送郡主。”
李竹芸蹙起眉,低声道:“可是……”
飞星飞雨赶回来,向裴承禀告:“家主,我们在一条小路上发现很多硝石碎屑,有人曾经运硝石进去,他们是不是打算把矿洞炸了?”
这时候李柏寒才像是想到什么,咬牙道:“我想起来,定然是关侍郎,他说过一句,叫我们千万不能进去,没想打他居然打算这样做!”
话才落,李柏寒看见走上来的关娘子。
哪怕在火把的光照之下,关娘子的脸还是像被刷上了一层铅白粉,毫无血色。
几人都被这个消息惊得一动不动。
唯有李竹芸醒神,着急开口:“可太子还在里面!”
这谁都知道太子还未出来,邓统领在前头沉着脸来回踱步,都快犁出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