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微亮,就被船头的喧闹声唤醒--船员们己开始生火造饭,准备起锚。三人洗漱后简单用了些清粥,又上岸添置了些新鲜早点备用。
经过昨天的一番磨砺,赵雷兄弟如今己能稳稳立在船头。但见二人脚下生根般扎着马步,在甲板和船舱里泰然自若,堪称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己不见昨天晕船呕吐的半分狼狈。
……
第三天傍晚,货船停靠在乐安国千乘县码头。张梁远远看见码头边有一家挂着店招的两层食肆,便邀请了货船上的所有人一起晚餐。
“这一路多蒙诸位照应,”张梁举杯敬向船老大,“若非各位老把式操持,我等只怕还在陆路颠簸。”又特意为赵氏兄弟解释道,“我这两位兄弟如今能在船上行动自如,全仗诸位这些天的指点。”
船老大笑得黑脸上的褶子都舒展开来,“公子客气了!能与你三位一路同行,也是小老儿的福分。”
晚宴过后,与货船众人辞别后,三人在城门卫验了符传,抓紧时间进城,找到谒舍入住。
在客房里安置好行囊,赵雷迫不及待地说道,“公子,此次回去后,今年能否开始操练行船?”
张梁笑道,“怎么,你俩急了?”
赵雷陪着笑说道,“如今好不容易适应了水性,正该趁热打铁--不论江河还是海上,都要好生历练。既然己过了晕船这一关,就该尽快稳固下来。来日渡海东征,水战难免,总不能到了阵前才临时抱佛脚。”
赵云闻言点头,“兄长说得是。今日在船上我就在想,若是能将马上功夫与水上本领融会贯通,将来用兵便能多出许多变化。”
张梁欣慰地看着两兄弟,满口答应,“等从高密回去,便着手安排水战训练。不过切记循序渐进,莫要操之过急。”
说着他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当日我与魏兄结义时在场的北海管氏子弟,你们可还记得?”
赵雷不确定地问道,“可是那三人一龙的管宁管公子?”
赵云补充道,“还有一名身形魁梧的壮士。”
张梁点点头,“那位壮士名唤管亥,与管宁同出北海管氏。管氏世代以造船为业,在青州颇负盛名。等高密事了,我们便转道去拜访管氏。”
如今管宁还在曲阳作客,管亥应该早己返回北海了,管家与太平道的事情够他忙活一阵的。
他对两兄弟笑着说道,“届时正好将船舶之事一并敲定。若能先购置几艘战舰带回曲阳,水战训练便可早日开始。”
赵云闻言精神一振,“田先生曾说过,管氏所造的平底船可在近海航行,尖底船更可远航至交趾与日南诸郡。”
不错,”张梁赞许地点头,“此次咱们先购置两艘平底船在滹沱河畔训练,待将士们熟稔水性后,再添置尖底船以备远航之需。”
赵雷问道,“公子,渡海东征,除去高句丽以外,扶余、搂邑与沃沮各部皆善骑射,咱们的骑兵必不可少。到时候马匹问题该如何解决?
“等见到管亥之时,再问问他,目前我也不知,时辰不早,今日先歇下吧,明日还要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