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姝像个莫得感情的催债机器,坐在椅上连水都不愿意喝,再次催促道:“姐姐再不还钱,我可是让祖母替我做主了。” 童淼淼被她吵醒本就不爽,又听她提起还钱的事情,胸口憋着一口气。她借童姝的东西压根没打算换,还被她挤对了一顿,更是不愿意还她。 童姝冷眼看她:“三姐姐不想还了。你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何况我们是塑料姐妹花,再不还我可要把你的名声搞臭了。” “一千两银子太多了,妹妹再宽限几日吧。” 童淼淼一个月才三十两月银,要忽然吐出一千两给童姝,她心都要滴血了。 反正一个字“拖”,拖到她儿孙满堂,她就不信童姝真的敢把事情兜到外面,同时永宁侯府的姐妹,届时名声被连累的还有她。 童姝混迹社会多年,哪里看不出小妹妹的心思,她哼了哼,趁童淼淼不注意跑进她闺房,捞起一个最大最漂亮的首饰揣在怀里。 童淼淼追上去,目光一凝:“四妹妹,你干嘛抢我东西。” “姐妹一场别说抢那么难听,你借我银子害我没钱买首饰,自己却打扮得花枝招展,想赖我的账,门儿都没有。” 如今是四更天,天灰蒙蒙地还未亮。童姝抱着首饰盒子冲出秋枫院,童淼淼带着几个小丫鬟跟在后面追,没一会儿就惊动了永宁侯。 童姝哭着跑进松鹤院,把首饰盒子呈给永宁侯看:“祖父啊,你要替孙女做主啊!” 听到童姝说的来龙去脉,永宁侯黑着脸瞪了眼童淼淼。 童淼淼没想到童姝还真敢把事情闹大,连她爹都怕永宁侯,她更是怕得跪在地上哭诉。没一会儿童傲和三夫人被请来,见到爱女哭得凄凉,夫妻俩心都快碎了。 童坤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来,很嫌弃地看了眼他们三人,哼道:“这年头欠钱的还哭上了,那我们这些苦主是不是该一头撞死呀。” 他和童姝一起数了数首饰盒里的东西,要是把这东西霸占了,不仅弥补了损失,还大赚了一笔。 童姝目光闪亮:“祖父,三姐姐说没钱还我,我们姐妹情深,我也不愿意为难她,一千两就算了吧,跟姐妹情谊比起来,钱算个屁呀。” 三房惊讶看着她,童淼淼更是难以置信:“你当真不让我还钱。” “当然。”童姝把首饰盒抱在怀里,笑眯眯道:“你肯把首饰盒给我就成了。” “不成。” 童淼淼没料到童姝这么无耻,揪着父母的袖子:“爹娘你们要给我做主啊!” 童姝也揪着童坤的袖子,可怜兮兮道:“爹,你要给我做主。” 大家长童坤挺直腰板,冷冷地哼了哼:“淼淼,你虽然是庶子所出的庶女,但也是侯府的千金,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欠钱不还,屡屡不顾念姐妹之情,简直丢进我们永宁侯府的脸。我是你大伯,也是姝姝的爹。你们姐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愿意偏心,在你还一千两银子之前,你的东西由姝姝守着。” 说完,童坤请示真正的拍板人。 永宁侯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童淼淼看了一眼童姝,气得差点翻起了白眼。 闹剧就此结束,童坤父女高高兴兴地回了碧槐院。 “老爸,我想开个小饭馆。” “开饭馆好呀,开饭馆妙!”童坤当了几日纨绔,吃山珍海味,享受丫鬟捏肩,小厮奉承的好日子,也开始怀念在现代守着一间饭馆的忙碌时光。 —— 童姝父女躺在院子晒太阳,眉头紧皱,愁得厉害。小饭馆的选址和装潢修缮要花掉好大一笔开销,再加上置办桌椅,食材选购,一本账本从首位到尾页都是满满当当的银子。 书到用时方恨少,铺要开时嫌钱少。 父女把家当筹齐,才凑了个三千两,其中有一千两还是童淼淼赎首饰盒的银子。 丹凤大街一间铺子价值十万两,而且想找还不一定有人肯让。父女俩这点小钱还不够零头的。他们齐齐躺在院子,生无可恋。 桂盈道:“姑娘,您的嫁妆有十万两银子呀。” 童姝目光一亮:嫁妆! 父女带齐人手,气势汹汹赶往刘家,刘家小厮一看这架势,吓得关紧大门,通报的跑去通报,刘家守卫的举起扫帚,想着万一永宁侯府砸门,也有个工具防身。 童坤和童姝站在大门前,父女嚣张地叉腰,露出志在必得的微笑。等小厮把管理大街的洛大人和官媒和大人请来,他们才让小厮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