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儿和芭蕉齐齐吁了口气,见洛长天走远了,就飞快地爬起来,往阿澜那边跑。两人手中一个拿的是糕点和水果,一个拿的是两只小小的软垫。“还好没被发现……”善儿庆幸道。芭蕉却忍不住往洛长天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太子殿下眼力那么好,会真的没看见吗?过去的时候芭蕉还担心:“要是太子妃不要这些东西怎么办啊?”善儿道:“……不会的。”她家公主有时候可没那么有骨气。果然,樱桃将看守的那人支开后,阿澜二话不说就揪了个樱桃放嘴里,左右看看没人,又飞快地将芭蕉拿的软垫绑到了膝盖上。腿已经疼得厉害,身体也因为长时间没进食有些虚弱,她就做这还差点摔了。将软垫绑上后,虽然仍旧难受,但是相比刚才,已经舒服了许多。抬头看见芭蕉和樱桃惊愕的目光,她道:“我又没错,被逼迫不得已才让自己这样受罪,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让自己好过一点?”冷哼道:“我要是真把自己跪死了,洛长天和傅清窈才得意呢!怎么能让他们如愿?”芭蕉、樱桃:“……”……晚膳过后,阿澜还跪着,虽然善儿她们偷偷给她拿了吃的东西,又给绑了垫子,但是还是很难受,感觉两条腿就要废了一样。善儿和芭蕉轮流帮她擦着额头上的汗,都急得要冒眼泪,“要不,还是去找太子殿下吧……”就在这时,樱桃飞快地从外面跑回来,“太子妃,漪澜院那边有人疯了!”“漪澜院那边有人疯了关我们什么事?”善儿道。“可是疯掉的那个下人现在正满院子乱跑乱嚷,说傅姑娘谋害太子妃却不敢承认,让侍女顶罪含冤枉死!如今死掉的夏江和冬海找回来,还要冤枉是太子妃做的!”阿澜呆了一瞬,反应过来这应该也是刘安的手笔了,只是——“人都疯了,这些话有多少人能相信?”“可是傅姑娘听到这些话被吓坏了,竟然当着好多人的面喊对不起夏江和冬海,不该让她们顶罪!”樱桃激动得满面潮红,都忘了自己不久之前还满心都是傅姑娘。“太子妃,这样的话,不就说明你是清白的吗?太子殿下冤枉了你,你不用再跪了!”几个人都欢喜起来,阿澜却并不像她们这样乐观,虽然不知道刘安是怎样办到的,但是这样的手段怎么哄得了洛长天,洛长天既然心里认定她做了,那怎么会轻易就放过她?她的担心一点没错,洛长天听说了这些,并没有让她起来,反而因为猜到了什么,蹲在她面前拍着她的脸说:“你还真是胆大包天,不见棺材不掉泪!”漪澜院那边有人来叫他,他起身说:“都给我好生看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扶太子妃起来!”然后就去了漪澜院,好长时间没回来。“公主……”几个侍女都要哭了。阿澜紧咬牙关硬撑着,没说话。可是从一开始到现在已经几个时辰了,她怎么还撑得住?在善儿和芭蕉跪在她两边,想要悄悄扶着她的时候,她忽然身体一晃,晕了过去。“公主!”“太子妃!”吴长岭因为不太放心,一直都在正院候着,见状立即道:“快把太子妃抬到屋子里去!”善儿和芭蕉力气小,扶又扶不稳,抱又抱不动,急得不行,还是两个力气大的婆子过来将阿澜抱了进去,放在软塌上。扯掉那两只垫子,隔着裤子,都能看见她的膝盖肿得老高,边上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吴神医,我家公主这腿……”吴长岭脸色凝重,摇头道:“怕是不妙啊……”樱桃只听了这句,就白着脸转身飞快地跑了,一路冲到漪澜院,一进去就哭着喊:“殿下,不好了!太子妃晕过去了!吴神医说她腿恐怕要治不好啦!”打折我对你的细胳膊细腿没兴趣洛长天闻言猛地站起来,都顾不上傅清窈说什么,大步出了漪澜院。回到正院的时候吴长岭正为难要不要剪掉阿澜的裤子亲眼看看她膝盖上的伤,善儿没学过太多这方面的规矩,见阿澜这惨样已经哭得不行,道:“这时候还顾忌什么啊?吴神医你倒是快给看看啊!”吴长岭只得答应,只是手边却没有剪刀,让人去找,却半天没找到,急得正要动手捞裤腿,忽然耳边一声暴喝:“你在干什么?!”“殿下!”屋子里顷刻间跪了一地。吴长岭被一把掀翻,可能是洛长天紧要关头终于想起来他是个大夫,所以卸了些力道,没让他当场毙命,可是身上依然疼得厉害,仿佛是受了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