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许玉谣坐在大堂上——椅子是县官特地叫人从后堂搬的红木的,听着外面挨打的人哭天喊地,表情丝毫没有波动。谢白站在她身旁,垂着眼眸,偷偷打量着她。许玉谣生得十分好看,谢白觉得,许玉谣是她见过长得最明丽的女子,就像夏日里的艳阳,让人不敢直视。昔日读书时,许玉谣翘课不在,同窗的公子们总喜欢讨论许玉谣,讨论她的美丽与她的刁蛮。往往谈到后面,都要笑着说一句“你我兄弟们,若是谁将来做了她的驸马,那其他人清明一定记得去他坟前多少两炷香”。那时,谢白也这么想,直到今天早上,谢白也还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看来,自己应该是不用英年早亡了,只是……若答不上那两个问题,许玉谣怕是真的会去叫人打一条金链子了。“本宫好看吗?”许玉谣一扭过头,就发现谢白正垂着眼皮偷偷看自己,心里十分愉悦。谢白下意识回答:“好看。”回答完,谢白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当即道:“臣有罪,冒犯公主了。”闻言,许玉谣柳眉紧锁:“谢白,你还真知道如何用一句话来惹恼本宫。”“臣并非有意……”“本宫有心,你却无意,呵。”许玉谣冷笑一声。谢白觉得,自己此时大概真是多说多错,索性不说了。外面杖刑已经行完,回来禀报。县官祈求地看向许玉谣:“公主,杖罚已经罚完了,您看……”“本宫说了,在有女子敢来报案之前,本宫不会离开的。”县官觉得自己这县官当得太难了。他是不信会有女子,仅凭公主这么几句话,就会堵上自己、家族的名誉跑来报官的,但他现在无比希望有人来报官。可惜,没有人能听到县官的心里话。许玉谣倒是说到做到,一直在大堂上坐着,把衙役们支使过来支使过去。一会儿渴了,一会儿热了,一会儿无趣了要听故事,一会儿听烦了要人安静……县官活了几十年,还是、羞恼上香的插曲并没有影响随州出游,也不知道太子都说了些什么,许玉谣回宫后,皇帝皇后对于这件事倒是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