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咱们走吧?”太子想着,只要把人哄走了,到时候再派人来找县官嘱咐几句,把这案子漂亮结了就行了。谁成想,许玉谣说:“为什么非得去?叫人买了送来,我说了,在有其他女子敢来报官之前,我不会离开的,三哥不会觉得能劝动我吧?”太子彻底没了办法,只好看向一旁的谢白:“子清不如帮小王劝劝她?”谢白摇了摇头:“既是殿下都劝不动,下官更是不可能了。”太子正准备叹气,就听许玉谣不满道:“你劝都未劝一句,又怎知自己劝不动本宫?”“公主向来有自己的见解,若是平日,谢白都未必劝得来公主,更何况,谢白自知今日已经说了许多惹公主不悦之言,公主此时想必定是不愿意再听更多。”“你倒是清楚。”许玉谣这么说着,心情倒是好了些许。最起码,谢白还知道自己不爱听那些,不像这蠢官,还以为在拍自己马屁。蠢死了!彻底没辙的太子也不能饿着自家宝贝,只好派人赶紧骑马去悦心居买烧鸡。县官更是又惊又怕地把人请到了后堂——至于畜生一家,则被衙役暂时看管起来,吃喝倒是也供应上了。围观的百姓们见休了堂,也都各回各家吃饭去了,只是临走前都忍不住问“过午还升不升堂了”。过午升不升堂县官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个“午”有多难熬。悦心居的烧鸡很香,怡然居的鱼汤也很香,香到衬得自己午饭的清汤寡水更加没滋味了。太子叫人送完饭就走了,临走前还把谢白叫到了一边:“今日之事,本王已听说,此事因你而起,本王进宫一趟,这段时间里,你要护好谣儿。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跟谣儿的婚事,都是父皇金口玉言赐下的,谣儿都将是你的妻子。”谢白只能应了。不过,即便太子不说,谢白也打算在这里陪着许玉谣。她现在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许玉谣倒是理不着谁谁去哪儿,她是铁了心要留下。烤鸡是快马加鞭送来的,外皮还很焦脆;鱼汤也是加快送来的,但是很稳,没有丝毫的撒漏。等谢白跟太子说完话回来,烧鸡已经少了半只。谢白坐在许玉谣对面,正准备动筷,一根鸡腿就已经落在了面前的盘子里。谢白抬头去看她,刚好对上许玉谣的视线。“看在你聪明的份上,赏你了。”“多谢公主。”“谢白。”许玉谣吃饱便放了筷子,看着谢白吃。被她一叫,谢白便放了筷子:“公主有何吩咐。”“边吃边说。”看谢白又拿起筷子,许玉谣才托着下巴问,“本宫今日所言,可有问题?”“公主是问在天下人的看法里,还是在臣的看法里?”“你的。”“在臣看来,公主今日所言,掷地有声。”这话是谢白的肺腑之言。她是女人,女扮男装十六载,来往的人中虽然皆是书香门、有心下午再升堂的时候,县官明显比之前熟练多了,不用许玉谣提醒,自己就把该走的流程走完了。甚至审理起来也完全没有费功夫,一会儿判决就下来了。由于案犯已死,自然不能再判罚,但案犯父母还在,本着上午谢白那句“子不教,父之过”,县官跟师爷商量之后,判了案犯父亲收监三个月;再加之上午的诬告与冒犯皇室,案犯父母各打三十大板;还有案犯夫人的刑罚,也判在了案犯父亲身上。见下午没有热闹可以看,堂外围观的百姓也都在打板子之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