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虽然挡住了视线,但丝质的屏风面还是十分透光,屏风另一侧的人影被烛光投在屏风上,一举一动,都看得分明。许玉谣坐在那里,看着屏风上映出来的黑影,以及听着那边时不时传来的水声,只觉得心里有些痒痒的。目光被那边的一举一动牵扯着,许玉谣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哪怕知道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谢白还是匆匆洗完就准备出来了。然而站起身,谢白才想起来:“殿下……我好像没有换洗的衣服。”“哦。”许玉谣闻言回过神,咂了咂嘴,起身去橱子里给她找衣服。这里只放了她尺寸的衣服,也不知道谢白穿着合不合身。许玉谣隔着屏风把衣服给她递了过去。谢白出来穿好衣服,这才从屏风那边,一步一顿地走出来。——谢白之前的衣服,为了掩饰开始发育的身材,都是宽宽松松的。但是许玉谣的衣服,为了好看、方便,总是做得十分合体。即便对于谢白来说,许玉谣的衣服有些肥大,但还是比她自己的衣服修身不少。自发育开始就没有穿过合身衣服的谢白,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许玉谣也有些慌神。之前看谢白穿的衣服,就像一根竹竿上套了个桶一样,来回晃晃悠悠。现在换上合身一些的女装,看起来竟像是换了一个人。谢白头发散着,因为泡了热水澡,脸上也带了些氤氲出来的红晕。不似平日里无数女子的梦中情郎,倒像是哪家的小家碧玉。许玉谣走了两步,站到她面前,低声说:“我想吻你。”谢白没想到她会这么突然、这么直白地说这种话,登时愣住了。说完,许玉谣也没有给她回答的机会,直接吻了过去。这是谢白、女装不过比起四日后的问题来说,谢白现在还面临着一个窘境。整间卧房里,只有一张床,外间也没有可以睡人的榻,也就是说,她今晚要跟许玉谣——同床共枕?!许玉谣叫侍卫换了水后,自己也沐浴换了衣服,便把房门反拴住,顺便吹灭了外间的蜡烛。月色很亮,屋里烛火灭了后,也依旧亮堂堂。谢白看着那张宽大的床,又看看许玉谣,站在床边不肯动了。许玉谣坐在床边,借着月色看着她:“你打算今晚站一夜?”若不是知道会惹她生气,谢白还真想点点头。只听许玉谣又道:“就算你想,我也不许。上来。”谢白只好乖乖走过来,脱掉鞋子,爬上了床。“睡吧。”许玉谣拍了拍床内侧,自己则已经拉过薄被盖好了。看了许玉谣两眼,确定她真的只是安稳睡觉后,谢白这才缓缓在她身侧躺下,拉过另一床薄被盖上。身边突然多了个人的呼吸声的感觉,对谢白来说,十分陌生。从小,她就被谢夫人要求不能跟任何人有近距离接触,而其他世家子,自小便有丫鬟小厮在床边守夜。这种陌生的感觉,让谢白有些兴奋。“睡不着?”许玉谣听着身边人一直翻来覆去地翻身,于是侧朝她躺着,用手撑起脑袋看着她问。谢白本以为许玉谣已经睡了,突然被这么一问,当即僵住了。“如果睡不着,或许我们可以做点别的。”虽然不知道许玉谣嘴里的“别的”是指什么,但谢白下意识就觉得,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于是赶紧闭上眼躺平,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睡了。”这样的谢白,比平日里假装男人的时候可爱多了。说到假扮男人——“我今日在街上捡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说‘我是男人’?”许玉谣盯着她问。谢白被盯得后背有些发毛,于是赶紧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当时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