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哪儿?”“就东来客栈,还是住的天子号房呢!”衙役道,“但是从她住的地方就搜到了驸马您的钱袋,再就是她身上搜到了赵教头的钱袋,除此之外,没有人再被偷了。可是您跟赵教头的钱都没有少,真不知道她偷钱做什么。”谢白在随州听摊子老板说过,自然知道,这贼是偷窃癖,但这话也没必要对衙役说,只是问:“不知道这贼如何判了?”“大人按律,收监十日。”衙役没有说,因为这贼偷了两位大人物的钱袋,县官二话没说,先打了这贼十大板。谢白点点头,拱了拱手:“有劳衙役大哥把钱袋送过来了。”“驸马爷太客气了,小的先回去了。”谢白把钱袋收到怀里,心里疑虑更深了。虽然许玉谣说,昨天的事都是巧合,可谢白还是觉得,这事太怪了。尤其是今日听了衙役的话之后。虽然知道这贼家里不缺钱,可她大老远从随州跑到京城里来,住着最好的客栈,还要来偷自己的钱袋,怎么想怎么都不是巧合那么简单。再想到那句“我知道你们的秘密”,谢白心里七上八下,连夫子提问都险些答错。放学后,夫子叫住了她。“谢白啊。”“夫子,何事?”夫子语重心长道:“虽说你现在成了驸马,这大启朝又不许驸马任官职,但读书并非一定是为了做官。今日老夫看你心不在焉,也不知是否是觉得读书无用,所以才……”谢白没想到夫子会这么想,当即有些羞愧道:“夫子哪里的话,学生只是心里有件事想不明白,所以走神了。但学生从未想过,是为了做官才读书!读书使人明智,便是学生这辈子都无缘官场,学生也不会放弃读书的!”看他语气诚恳,夫子捋着胡子点点头:“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门外,许玉谣听了这番话,若有所思。听到里面的人要出来,许玉谣先一步退到了学堂大门外。谢白出来,就看到许玉谣站在学堂大门口,腰间金色的腰链在夕阳下,渡上了一层暖光。“公主怎么来了?”谢白快走两步,走到她面前。“在府上无聊,所以,来接你回家。”“接你回家”四个字,像是珠玉落盘,一颗一颗,砸在谢白心头。“殿下……来多久了?”“刚到。”许玉谣不是很想她知道,自己刚刚不小心听到了她跟夫子的对话,只是问,“谢白,你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恩?”“这学堂也不能一直这么读下去,以你的聪明才智,夫子以后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许玉谣说,“那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谢白还真没想过。成为驸马之前,她也没想过要做官,毕竟她的秘密太大,大到一旦暴露,就是诛九族,所以她只想在学堂里读读书,然后……然后做什么呢?看她沉默,许玉谣以为她是想做官的,于是道:“现在三品大员俸禄多少?”谢白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这个,只是报了个数。许玉谣摸了摸下巴:“这么少啊……不过也凑合了。”说完,许玉谣也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问,谢白也没敢主动去问。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一路回了公主府。>依旧是一个亲吻过后便各自入睡的夜。谢白觉得,两个人现在的相处,好像有哪里怪怪的。不过,不怪反而更奇怪,毕竟,她们两个成亲这件事,就已经足够怪了。昨天的疑虑还没解开,今天又添了更多的问题,谢白课上更心不在焉了。这次不用夫子说,谢白干脆自己就告了假,提前回了公主府。然而回到府上,却发现许玉谣不在。“管家,殿下呢?”“回驸马,殿下进宫了。”谢白心里顿时敲起鼓,问:“可是宫里来人说了什么?”“那倒不是,”管家有些纳闷他的态度,“是殿下自己主动进宫的。”松了口气,谢白说:“那殿下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未说。驸马有事?”“我想跟公主说一声,我已经回府了。”管家点点头:“驸马放心,待会儿我叫人去宫门等着,待殿下一出来,便叫殿下知道。”“有劳了。”跟管家聊完,谢白回了书房。公主府的书房很宽敞,里面书架也多,都摆满了各种书。书都是许玉谣备的,但里面涵盖了所有谢白平日里爱看的;当然,剩下的基本就都是许玉谣自己买回来的读本故事。今日心里有事,自然看不下那些书,谢白随手抽了一本故事出来,坐在桌前,随意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