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谣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父皇母后一向疼我,自然是被我那番话说动了呗。啊,鱼上钩了!”谢白下意识朝许玉谣拉上来的钓竿看去,只见上面的钓钩干干净净,既没有鱼,也没有鱼饵——饵被鱼吃了,鱼跑了。“可恶!这鱼成精了?”许玉谣叫旁边的丫鬟再次挂上鱼饵,又把钩甩了下去。看她不当回事,谢白干脆把心里的困扰藏了回去——或许这次真是自己想多了,毕竟许玉谣才是皇帝、皇后的女儿,她肯定是比自己要了解他们的。两人在湖边钓了一个半时辰,最后谢白的桶里满了,许玉谣的桶里一条都没有。许玉谣看着两人桶里的差距,叹了口气:“不愧是我公主府里的鱼,都像我。”谢白不解:“恩?”“被驸马迷得神魂颠倒,自愿上钩。”说完,许玉谣便起身,一蹦一跳走了,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留下谢白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桶里的鱼,喃喃道:“或许,我才是那条自愿上钩的鱼。”>也不知道皇帝都跟谢侯爷、谢夫人说了什么,总之第二天的时候,许玉谣就听到消息,说谢侯爷主动辞爵返乡。不过皇帝没允他辞爵,只许他带着家人返乡“颐养天年”去了。听到这个消息,许玉谣问了谢家人的启程时间后,找到谢白:“你……要去送他们吗?”谢白没犹豫,直接摇了摇头:“不了。反正祖家也不远,就在潭州。”“真的不去送送谢夫人?”许玉谣看得出来,谢白对谢夫人还是有感情的。“不了,逢年过节,若是有机会,还会见面的。”谢白的语气十分平淡,听不出悲欢。她没有去猜昨日谢侯爷是否按许玉谣要求的,把自己摘出来,就算是摘了,又能怎样呢?最多只能算是他会审时度势。“好吧。”原本许玉谣还打算去看看谢夫人,怎么说谢白也是她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如今母女就要分隔两地,心里定然不会很舒服。但谢白都这么说了,许玉谣自己是无所谓去不去的。事情好像就这么结束了。但也好像没结束。事态平息之后,谢白和往常一样早早去了学堂,却发现周围人似乎都在打量自己,欲言又止。“子清……”课间,同窗凑到她桌前,欲言又止。谢白看看几人,猜到了他们想说什么,但她并不是很想跟他们谈论这件事。果不其然,几人对视一眼后,派出一个人道:“就是……就是,现在外面都在传,你是……女人?”说完,一群人哄笑:“这怎么可能……呢……”然而笑着笑着又没了底气。毕竟谢白长相十分清秀,要说是女人,也一点也不突兀。更何况,眼前的谢白,身上穿着的,正是女装。谢白有些犹豫,因为许玉谣希望她不要再假装下去、继续撒谎了,可那天在宫里,许玉谣虽说没有直接应下皇帝的要求,可也没有彻底反驳。当然,谢白知道这是许玉谣的“缓兵之计”,但,许玉谣是公主,是他们的女儿,便是在得到圣上准许前说了实话也无妨,可自己不一样……想到这里,谢白含糊着,似是玩笑般道:“若我是女人又如何呢?”几个人一下子被问住了。是啊,如果谢白真是女人,又能怎么样呢?欺君之罪,那得杀头吧!而且,如果谢白真是女人,那个刁蛮任性的余姚公主,怎么还这么平静地让谢白穿着女装来上课呢?怎么想都是因为余姚公主的奇怪癖好,才传出了这个奇怪流言吧……思及此,几人挠了挠头,略有些尴尬地笑笑:“我就说嘛。”虽然不知道他们几个都想了些什么,不过总算是打发过去了。谢白看了眼桌上的纸笔,在心里叹了口气。>京畿大学堂的学子们发现,从他们问完那个奇怪问题的那天之后,谢小侯爷就没有再来过学堂。在谢白连着七天都没有来学堂之后,几个人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终于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好奇心惹了祸,当即结伴买了贵重礼物,登门去道歉,结果却收到了“公主府近几日不见客”的答复。几个人心里更忐忑了:“完了,这下不仅得罪了小侯爷,连公主也得罪了。”“叫你多嘴!那种不着边际的话也敢去问本人!”“你不是也很想知道吗!毕竟都在传啊!”“是啊,连刑部都在传!”许玉谣并不知道,此时就在她的公主府外,有几个少年,正因为她不见客的事儿心惊胆战。而此时的许玉谣,也正在为最近府上的事而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