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玉谣只觉得这群人属实无趣,不过倒算是理解了为什么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不能来了。在她们眼里,未出阁的姑娘还是尽量少见外男。虽然觉得无趣,但许玉谣想着之前太子妃的劝说,还是把话憋回了肚子里。“草民献丑了。”许玉谣面无表情地看着丞相的三孙子舞完剑,瞥了一眼乐呵呵的丞相夫人,再看了一眼太子妃,还是捧场地拍了拍手。似是没有察觉许玉谣的不悦,丞相夫人问:“殿下觉得他如何?”“不错。”没有丝毫感情的话,充分体现着许玉谣的敷衍。然而丞相夫人却像没听出来一样,笑眯眯道:“有殿下的夸奖,泽儿定是十分开心。”许玉谣跟刘泽虽说不算熟悉,但也略有了解,她确定,刘泽听了自己这么敷衍的“夸奖”之后,一定不会开心的。丞相家的孙子舞完剑,接着就换了张尚书家的儿子来弄墨。挥挥洒洒中,一幅画成。许玉谣看完之后,只觉得他又是转圈又是把墨甩得满地是的行为,称得上是八个字——花里胡哨、屁用没有!而且这画画的,还不及谢白的十分之一。许玉谣想:这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尚书夫人笑眯眯道:“让二位殿下见笑了,犬子不才,时间仓促,只能画成这样了。”闻言,太子妃道:“夫人过谦了,令公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将画作成这般,已有大家风范。”“不知公主可否喜欢这幅画?”张尚书的儿子见许玉谣不说话,直接问。他话刚说完,就被尚书夫人白了一眼。从这群公子哥儿进来开始,许玉谣就觉得有些不对,毕竟到场的人里,除了她年纪不大以外,其他的夫人们似乎都比自己大个一辈、两辈的。此时张家公子这么一问,许玉谣咂摸出点味儿来。于是,她试探着反问:“本宫是否喜欢,很重要吗?”“这画是草民特意画给公主的,自然重要。”心里的猜测得到了几分证实,许玉谣脸色沉了下去:“不喜欢。”去他的笼络人心!这几天的一切,分明都是为了今天!许玉谣这会儿算是想明白了,又没什么节日又没什么大事,干嘛一天天宴会不断!搞了这半天,竟然是想让自己来挑人啊!不用想,这绝对是她那个太子哥哥的主意!许玉谣越想越气:难怪那天在宫里,父皇母后那么轻易就改了口!原来谢白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到头来,竟是我这亲女儿、亲妹妹,最不懂他们了。想到这里,许玉谣自嘲地笑笑,站起身道:“三嫂、诸位夫人,也别废心思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了。本宫知道这事也不是你们的想法,便也不与你们计较,只是从今日起,这种无聊的活动,本宫不会再来了。”说完,许玉谣叫上铃铛便走。太子妃见状,赶紧起身拉人:“谣儿……”“三嫂不必劝我,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好,定不会叫三嫂从中为难的。”说完,许玉谣拉开太子妃的手,决然离开。只留下一众夫人们带着自家的公子们,在院子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各怀心思。>“陛下,公主来了。”近日宫外的事,太子每天都派了人来跟皇帝汇报进程,皇帝自然知道,按计划,此时的许玉谣应该在丞相府上,怎么会进宫了?“不见,就说朕在忙。”事出反常必有妖,皇帝决定撒谎不见。然而传话的公公刚走到门口,就停住了:“公……公主,您怎么就进来了?”“整个皇宫有哪里是本宫去不得的吗?”许玉谣说完,伸手指了指身后的门外,“本宫有话要跟父皇讲,你们,出去。”看许玉谣的架势,皇帝顿时明白了:他们的计划,彻底露馅了!但,皇帝还是决定装傻:“今天这是刮得什么风,谣儿怎么突然想起来进宫了?”“父皇,我都知道了,别装了。”许玉谣冷声道,“是三哥给你们出的主意吧?”见装不下去了,皇帝只好语重心长道:“谣儿啊,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不要讲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许玉谣直接打断他,“什么叫‘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便是叫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谣儿,你今日怨恨父皇,来日便会感激父皇的。”虽然皇帝没有说为何,可许玉谣已经听过不止一次这些所谓的理由了,自然知道他们的说辞——换汤不换药罢了。冷笑一声后,许玉谣问:“父皇,你爱过吗?”皇帝顿时愣住了,片刻后才道:“父皇不是最爱你嘛。”“父皇若是真爱女儿,缘何一定要拆散女儿跟谢白?父皇扪心自问,你们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真的是为了女儿的一生?还是为了皇家那点儿毫无用处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