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来坐下,黄三泰就吩咐上菜上酒,在这群混混面前,黄三泰还是很威严的。
齐日升看着这些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这副打扮,心里暗暗叹口气说:“照这样下去,一个个迟早都是进监狱的角色,既然答应黄三泰前来,他就有让这些混混改邪归正之心,医者,不但要医身,还要医心,这些年轻人身体虽然很健康,心灵上却病了,有这个机会,治一下他们的病,不管见效不见效,总得尽点责任。
黄三泰很自豪的说:“兄弟们,这位齐兄弟给我面子,答应来与大家见面了,喝酒以前,先让齐兄弟给大家说几句话,齐兄弟是学医的,医术高超,以后弟兄们有个伤伤病病的,就找他,我亲眼见过他治骨折,绝了,不服都不行。大家欢迎他给我们讲几句话。”
圆桌旁的混混们都鼓起了掌,掌声还异常热烈。他们知道黄三泰说的是真的,不说治骨折了,就那天掰断他们胳膊,几下拳脚打得他们满地爬的身手也让他们服气。
黄三泰又说:“这位齐兄弟的身手你们中好几个都见识了,那也是没说的,等以后有空了让这位齐兄弟传你们几手,终身都受用。”
混混们又热烈鼓起掌来。
齐日升很有气势的把手抬起往下压压,说:“不鼓掌了,不鼓掌了,这位黄兄弟让我过来和大家见见面,见你们这个样子,我都有点心凉了,粗看一下,你们就是个不入流的混混团伙,成不了大气候,这位白头发的兄弟,你说说,为什么要给胳膊上刺龙?”
被齐日升点名的头发染成银白的小伙子就坐在齐日升对面,两只胳膊上都刺着一条青龙,小伙子回答说:“刺龙,说明我厉害,也能吓住人,一般人见了,都躲着走,多威风啊。”
齐日升说:“你是拿的羊吓老虎,吓吓普通人可以,真正的老虎还能害怕你那个羊,有本事的人都讲究韬光隐晦,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有本事,只有没本事的才装有本事,被人戳穿了,就是个断了脊梁骨的癞皮狗,那个刺青没有一点用处。”
说完,齐日升又指指一个混混手腕上的忍字,问:“这位兄弟,你知道你手腕上的忍字是什么意思?”
那个混混说:“忍字就是忍字,意思就是忍,忍住不发脾气。”
齐日升环视一遍说:“谁还知道是什么意思?”
有一个戴眼镜的回答说:“忍字是心字头上一把刀,意思就是把刀放在心里,
还有一个说:“忍就是日本的忍者,学武术的。”
齐日升说:“你们都没有理解完全,忍字就是一直要忍到给心上插一把刀,也不反抗,你们能做到吗?”
混混们七嘴八舌的回答,有的说能做到,有的说做不到。
齐日升说:“让我说,你们没有一个能做到的,实际上,忍字就是一种涵养,有了这个涵养,才能在处事中学会避免正面冲突,避其锐气、迂回化解,你们都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砍人,还谈什么忍字。你们这个忍字实际上和刺龙刺虎一样,都是吓人的,遇上不经吓的能吓住,经吓的,只怕要吃亏,这些都是样子货,真本事练到身上,就不必弄的奇形怪状的吓人了。还记得那天下午吗,你们五个打我一个,下的还是冷手,偷袭,又能怎么了,还不是都趴在地上哭爹叫娘的。”
第二十五章医患纠纷(一)
一个红头发手腕上刺着只大蝎子的混混说:“我们那是碰上了你老人家,一般人,还不是被我们打得哭爹叫娘。”
齐日升哭笑不得的说:“我是老人家吗?啥眼色。你说的也算不错,一般人被你们欺负是没办法反抗,难道你们一辈子就配欺负一般人,遇到有二般的就草鸡了,这样下去,一辈子还能有什么出息。”
黄三泰说:“这位齐兄弟说的对,我们我们这个小团伙玩的都是下三滥,就这么一块小地盘,也玩不出多少花样,到大街面上就玩不转了,那些玩的大的,也不让我们在他们的地面上玩,这样下去,一辈子确实没有什么出息。”
齐日升说:“难道玩的大的就有出息了,玩出了圈儿,政府照样收拾,玩的再大,还能玩得过政府,一个严打,还不是吓的到处乱钻。”
黄三泰见菜上来了,就说:“好了,菜上来了,倒酒,咱们边吃边说。”
饭馆的菜做的还凑和,味道一般,就是量比较足,也不知道是特地给做的还是素常如此。酒喝的是冰镇生啤,2000年的时候西阜市时兴生啤,不但西阜啤酒厂上市生啤,一个地级市的啤酒也打入了西阜市场,不但瓶装啤酒占领了一定市场,桶装的生啤也有相当的份额。毕竟人多口味不同,那个地级市的啤酒味道淡一些,偏偏就有些消费者喜欢味道淡点的酒。
他们喝的是西阜市啤酒厂的生啤,预定了两大桶,就放在包间的那张桌子上,谁喝完了有服务员给专门倒。
冰镇啤酒不好干杯,那冰冷的味道喝多了咽不下去,只能一口口抿着喝。有几个性子急的就喊服务员拿一扎热啤酒来,两样勾兑着喝。
喝了会酒吃了会菜,黄三泰对齐日升说:“齐兄弟,你说我们没前途,齐兄能不能给我们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