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顾人伦,道德,不知羞耻,像个令人作呕的畜生。露出丑态,烂到最深最深的污泥里,生不如死的腐朽。
十六岁的少年青白着脸,在偃旗息鼓的妖魔,嘲讽的神色和大发慈悲之下站起身,他忘记了这只是个早已过去很久很久的幻境。忘记了他放在心上的,割舍不下的人。
因而他感觉不到,有人在他身后,一遍又一遍的试图将他揽在怀里,也不知道那人,曾一次次试图遮住他的眼睛。
他只是在又一次黎明到来时,推开了宫门,还未走出几步,便扶住了宫墙,无法自抑的剧烈呕吐起来。
他知道,这不会只有一次。他也知道,他再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能做的,好像只剩下茍延残喘。
满心绝望仓皇的他却也不知道,一切早便有了结局。那个他看不见的,将他虚搂在怀里的人,试图将他从这痛苦中带出。
而这个想要将他带走的人,却也同样不知道,从此以后,他怀里的人再也未睡过一次觉。
直到有一天,一个妖魔上了仙尊的床榻,在一无所知下的一次心血来潮。
东西
天道想的确实没错,这世上再没有比妖魔更会折辱人的了。
相比看坚贞之人一次性滑下深渊,妖魔更爱看猎物一步步丧失底线,清醒着沉沦的戏码。
于是连只能作为旁观者的顾九思甚至都忍不住想,若是一切都能停留在最开始那场逼迫性的旁观就好了。
那是沈星河身为凡人时,得到的最后的仁慈。
可幻境显示的是已然发生的过去,过去不可逆转,也从来没有如果。
时间川流不息奔赴而去,没有任何存在能阻止它向前,也永无回头的机会。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顾九思也数不清这是第几个充斥着喘息呻吟的黑夜,在沈星河又一次被传唤到床榻前时,妖魔的床榻上一个人也没有。
沈星河似是察觉到什么,刚露出猝然放下的神色,便看到妖魔近乎残忍地冲他微笑:“小太子,你觉得我会在你还能用神魂俱灭的时候,这么轻易的让你死吗?”
“我可没那么仁慈。”
妖魔托着腮,上下打量了沈星河几眼,毫不掩饰地轻叹道:“可真是美艳的一张脸,怪不得我这身体那么喜爱你娘亲,天姿绝色,莫过于此。只可惜,我还没能尝尝她的滋味。”
他声音带着满满的叹息与遗憾,染指轻亵之心丝毫不掩,直到见够了少年脸上变幻的神色后,才开怀道:“小太子,今日我们换种玩法。”
妖魔指向了门外,又拍了拍空荡荡的床榻:“今日由你来挑,这宫中所有人,从上到下,你来挑人送到这里。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小太子您看了这般多,应该不用我解释了吧。”
那妖魔猖狂肆意的脸近在尺咫,顾九思恨不得活剥了他的皮,将他一寸寸砍下来喂给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