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了。
开始卖画为生吧。
青木言动作很快,他拍卖旧作的消息近乎是跟太宰治所呈递上来的情报同步被放上了森鸥外的办公桌。
森鸥外一只手拿着太宰治调查到情报,一只手拿着东京那边拍卖场送过来的邀请函,目光看着拍卖物品里出现的画作陷入深思。
【画作:《夏梦》】
【描述:绘着夏季夜晚梦幻花原的画作——繁星,夜空,如梦似幻的花海,似精灵般的萤火虫,栖息着安宁与梦境。
(拥有特殊异能的神奇作品,得到这幅画的人可以自由出入画中世界,并且画中世界的所有东西都由您控制,这是属于您的世界。)】
这幅画的画风十分大众,拍卖场也不会透露任何卖家信息,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知道青木言的异能,也不会第一时间确定这幅画出自青木言之手。
森鸥外沉默了足足一分钟后,抬头看向办公室里站着的少年,“他这是在向我展示他作品的价值,想要我选择他的画作当报酬?”
“谁知道呢。”太宰治神色恹恹,脖子上绳子勒出的红痕还未完全消失。
森鸥外看着对方无精打采的模样颇为困惑,“太宰君,我记得在你完成港口mafia跟青木君的交易后,我有给你放一天假。”
言下之意是对方不该再露出如此厌倦不配合的态度才对。
“太糟糕了!”提及这一点太宰治忍不住抱怨,“最近的天气预报都不准,明明下雨却说降雨概率不大,害得我昨天晚上挂在树上淋了一晚上的雨!”
“可能因为是盛夏吧。”森鸥外眼眸里流露出几分同情,“也许该庆幸昨晚没有打雷,否则太宰君你现在应该已经进医院了。”
这句话倒是让太宰治微微提起了兴趣,“被雷劈死好像也不错。”
“如果没有被劈死,下场会很糟糕。”森鸥外不咸不淡地提醒道:“而且太宰君,如果你死了,我可是会很头疼的。”
“知道了知道了。”太宰治有气无力地拖拽着嗓音。
“那么,太宰君,你认为我该怎么选择比较好呢?”森鸥外十指交叉撑着下巴,一双紫眸看着半掩在黑暗中的少年。
即使对方年龄不大,却已经有了常年行走在黑暗中的那股阴郁和危险,而且头脑远超同龄人。
“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森先生你在同意这场交易时不就已经有了想法吗?”
太宰治走近对方,从办公桌上拿起他跟青木言接触后所得到的情报,补充道:“在看见这些情报后,你应该已经做出选择了才对。是从对方画作里挑选一幅?还是开出一个天文数字让对方陷入窘境,继而贪婪地提出更多要求?让对方加入港口mafia?”
提及这一点太宰治露出惋惜的表情,“不过青木已经无法作画了,失去了原有的价值,森先生,你应该不会想要一个废人。”
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唔……说起来这一次的拍卖会也引起了欧洲那边那些贵族的注意力,毕竟他们最不缺钱又闲的发慌享受掌控一切的快感,谁能拒绝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世界呢?最后这幅画会被拍出天价也说不准呢,这样看来森先生你已经没得选了。”
“果然是这样吗?看起来完全顺着对方的想法走了啊……我记得当初调查他背景时,他似乎在法国待过一段时间?是三年?”森鸥外拉开自己身侧的抽屉,像是在寻找当初调查青木言背景时所得到的文件。
“是五年。”太宰治叹了口气,把手上的文件放回桌上,“你怀疑他在异能描述上撒谎,实则是另有所图吗?”
“他时机抓的太好了,不是吗?”森鸥外似苦笑般,重新合起抽屉,“为什么好不容易才平息了横滨的混乱,又有麻烦出现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包括他的那个‘朋友’也是,你觉得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太宰君?”
这番话让太宰治想起见到青木言时,对方态度平静又像是什么都无所谓的那句——“那怎么办?要不你把我杀了吧。”
像是开玩笑的话,却没办法让人从对方周身的气息里感受到玩笑,反而还因为对方的遭遇带有某种绝望的悲剧色彩,但又在某些细节方面让太宰治觉得违和。
如果这是早有预谋,那么就证明青木言整个人都充斥着谎言,对于对方的一切都要重新推论。
“我说,森先生。”太宰治抬起眼眸,里面是对于这个世界的厌倦和死气,“你直接说让我去取画不就好了吗?”
森鸥外拿起那份文件,意有所指说道:“对方异能特殊,所以只能辛苦你弄清楚了,太宰君。”
“那么,是什么样的画让你如此执着呢?森先生?”太宰治语气淡淡,看出了森鸥外谨慎背后的矛盾。
那是一种宁可冒着踏入陷阱的风险也要得到的偏执。
后者眼眸微阖,语气里带着怀念与遗憾。
“也许是一幅……充斥着硝烟与鲜血的画吧。”
青木言正在浏览拍卖场信息,这个拍卖场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拥有最为安全的保密系统与协议,绝对不会泄露卖家任何消息。
就连挂上去拍卖的画也是,这幅画使用的画法是最为大众的,也是欧洲那边最为流行的画风,不会有不知道内情的人仅通过一幅画查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