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他也没料到横滨会乱成这样,当初他刚来横滨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人突然偷袭,简直就像是一窝疯子在发疯,见人就咬。
以至于他现在不得不谨慎一点,不仅仅是因为他那个爱记仇的“朋友”跑了的原因,也有横滨混乱本身的问题在。
这样一来,唯一清楚他异能的港口mafia肯定会在确认画没有风险后会选择取画,不用担心对方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了。
不过,他不确定这个拍卖场号称拥有最为安全的保密系统在那个人面前能不能仍旧安全。
如果这个拍卖场安保系统不够严谨的话,他是这幅画的作者信息大概会被泄露,紧接着他的异能也会被公布于众,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把自己再也无法作画的消息散播出去。
也算是断尾求生?只是如果传到他老师耳中会有些麻烦,毕竟他可不想欺骗对方。
青木言漫不经心地思考着这番举动会引起的动乱,鼠标无意义地滑动浏览页面。
客厅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传入耳畔,打断了青木言的思绪。
他眉头微微皱起,思考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起身去接通。
“贵安,青木君。”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是青木言未曾料到的声音,他在短暂的愣神之后,维持着呼吸平缓,以自然的语气回应。
“好久不见,费奥多尔。”
“好久不见吗?”对方轻轻笑了几声,“明明我们一个月前才在法国见面。”
青木言听出这是对方在变相暗指自己把对方困在画里的事,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关于这件事我很抱歉,明明说好到了带你偷渡到横滨后,会第一时间让你出来的,没想到我没能控制住那幅画,让它失控了。”
费奥多尔语气仿佛并不在意,话语里却在暗讽,“没关系,毕竟那幅画的特殊性我们都心知肚明,听说您在前段时间被人绑架挑断了手筋,请问您身体还好吗?”
什么好不好?
对方这一句话一出来,青木言就确定绝对是这个爱记仇又心狠手辣的俄罗斯人找人干的,甚至现在还用这句话来回应自己上一句。
十分的眦睚必报。
青木言面上不显,他语气裹挟着颓靡与落魄,“不太好,我没想到横滨会这么乱,就连这里的军警也对这番混乱无能为力,导致我差点因为伤口感染的高烧休克死在某个角落,虽然现在再也拿不起画笔了,但最起码保住了性命。”
说到这里他微微顿了顿,嗓音带着哽咽,“对不起,我是个废物,我们约定好的事情我一件都没能做到,现在我就连最基本的维持生活都成了问题,我或许真的无法再帮助你任何事了。”
青木言眼底一片漠然,既然真的是对方干的,那么对方肯定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敌意。
电话里传来对方相当虚伪的安慰,“不要妄自菲薄,您当初在学校里可是被誉为‘因绘画而生的孩子’,相信您老师知道了这个噩耗一定会想方设法帮助您恢复的——就像以前一样,我们都深谙异能的无所不能。”
“不,我不想告诉他,因为我也不想画画了,我对不起他的培养。”
青木言声音硬生生演绎出什么叫看尽世间炎凉,“费奥多尔,你说的没错,异能果然是罪孽,如果我没有这份异能也不会总是遭遇这种事,我不要想要这份能力了,也许我这番遭遇是上天给予的启示,我在失去绘画能力后整个人反而清醒下来了,安全清闲的日子让我觉得当个废人也不错。”
青木言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之前曾在欧洲那边学习的时候,也总是会因为异能的特殊而被绑架,因此在接二连三遇见这种事情之后,会出现这种自暴自弃的心态是很正常的情况。
电话里对方的声音短暂的消失,像是陷入了某种沉默,半晌,费奥多尔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般转移了话题,“那么,请问您能否跟我解释一下,您之前跟港口mafia接触是为了什么?”
“找你。”青木言早有预料,搬出了完美无缺的说辞,“因为画失控了,再加上在横滨遇见的意外导致异能进一步失控,所以我很担心你的安全。”
“如果您仍旧可以让人进出那幅画,为什么之前不放我出来呢?”费奥多尔优雅悦耳的嗓音缓缓掺杂上了几分危险。
青木言在短暂思考一秒钟后,果断把从港口mafia那得来的情报送了,“我其实控制不了通道,我会找港口mafia做交易是因为那个组织里有个少年拥有异能无效化的能力,我想借用这份能力无效我的异能放你出来,但是即使这样也没能找到你,老实说在接到电话发现是你后,我安心了不少,幸好你没事。”
电话那头再次安静,或许是费奥多尔在思考那个拥有异能无效化的少年是谁,也可能是在判断这番话的真假。
不管对方怎么想,反正青木言不在意,两方能够打起来更好。
“我打算把画都卖了混吃等死,毕竟我的人生也就这样开始腐烂了,费奥多尔,那幅画如果你不要的话,那我可以丢掉吗?毕竟它很危险。”
怎么可能丢掉,他得想办法再阴对方一次,青木言恶毒地想。
“不,先放你那里吧,我们都知道那幅画来之不易,或许之后还能派上用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