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就反应过来那是一个坐标,记录下来后打开了电脑去查,是在云南西部的一个位置。胖子看着咧开了嘴:“得嘞,这看样子是得跑一趟了?”我没回答他,坐在那里手敲着桌子。不用多说,这个地方还是很有必要去跑一趟的,况且现在我们根本没有任何的头绪,哪怕这个坐标就定在隔壁大妈家的鸡棚,我也会去翻个底朝天。我道:“我和小哥去一趟,你在家待着。”我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闷油瓶的眉毛扬了一下,但他最终还是没说话,胖子倒是直接开了口:“凭啥,老子不干。”“就凭你瘸了。”我像是要踢他似的,脚伸到了他肿起来的地方,但到了跟前马上就刹住了,只做了个样子。胖子想了一下,然后就蔫了。这下斗,受了伤只要不影响跑,一切都还好说,但如果是脚伤了,有命都跑不动。况且就胖子这体重,难不成还要我们一路背着去。我看他自己也是明白的,又补了一句:“我还可以说是定时炸弹,没到点不会炸,能磕能碰。你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手雷,出门还得揣着走,一丢不就炸了。”胖子被我气笑了:“你是定时炸弹,那小哥是什么?”我看了闷油瓶一眼,想了想:“他是人质,我得把他在裤腰带上栓严实了。”胖子最终还是听进去了劝,帮忙收拾了一会儿一地的狼藉,我就赶他回去休息,然后开始计划行程。闷油瓶倒是又安静了下来,本身订票计划行程这个事一直都是我在做,我也没在意,只是我在写东西的时候我又觉得他在盯着我看。被盯了一会,我有点不自在起来,放下笔转头去看他。他坐在那里突然开了口:“吴邪,我不会单独行动。”我笑了下,但也没回答,心里想这可不一定。我太了解他这个人了,他现在说不会走只是因为有些事情没到一个决绝的地步。如果有些事情对于他来说是必要的,也必须要他一个人去完成,他现在的话我马上可以当是放屁。我道:“反正这事小哥你也别想太多,我是为了自己心安,人质倒不会主动把定时炸弹绑身上。”这时我看到闷油瓶站了起来,走到了我旁边。我还坐在椅子上,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暖色的灯光在他脸上打下一片很淡的阴影,我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他说:“如果是为了活,人质可以把定时炸弹放在身边。”我一听他还在说人质和炸弹的这个事情,就觉得好笑:“你这不是自己活,是为了让别人活。你以为是董存瑞炸碉堡啊,舍生取义人质不就被炸死了。”他没回话,手撑到了我背后的靠背上,身体弯了一些,脸一下子就贴近了不少。我的话止住了,吞了下口水,觉得莫名有了一点压迫感,不由自主又往后缩了一下,但地方就这么点,也没位置能再挪了。他看着我的脸,突然淡淡地说了一句:“人质也可以选择让炸弹不爆炸。”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刚想补一句“你怎么知道炸弹不会中途爆炸,人质难道还是拆弹专家,就不怕同归于尽了”,他却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手突然伸了过来,把我的眼镜从鼻梁上往头顶推去,然后撑着椅子背俯下身亲了过来。我有点没反应过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睫毛,突然有点含糊地问:“你是不是一早就在看了,因为好久没戴眼镜了看起来有点怪?”“不是。”他低低地回了一句,睁开了眼很专注地看着我的眼睛,然后似乎是还见我有余力说话,用了点力加深了这个吻。雨林票定好了我们很快就准备出发,我把家里能用的能带走的装备都翻了出来,上面灰都积了好厚一层。另外一些带不上飞机的就直接寄到当地,我还绕了好几层关系联系了一下那边道上的一些人。虽然还不知道是不是要下地,但有备无患,家伙多备点总是好的。挂上电话我觉得嘴巴都快说干了,看看装备又看看发烫的手机,没想到这些东西和当年的势力还会有用得上的一天。出发那天胖子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啰里吧嗦,他按我们出去的时间把药都分好了,应急的日服的写得清清楚楚,一次拆一包直接吃,甚至还塞了一大包口罩。闷油瓶的伤药他也整理好了,虽然闷油瓶的背伤已经基本快好了。我连应了好几声他才作罢,跟个老母鸡似的送我们两个出了门。我回头看了看他觉得好笑,又想到这好像的确是我跟闷油瓶第一次当着他的面,两个人单独去探一个地方,他这样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