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歇下了,不见。”不是不见,是不能见,白皙的鼻尖激出一层香汗,梁淑甯连半坐起的力气也半分全无,更不要说怀里头的男人半匍在那,置若罔闻地专心逞“口腹之欲”。认秋如实转告给覃啸阳听,可覃小将军并无心买账,不顾拦阻已是走到门前,朝寝殿内叙道,“淑甯妹妹,不对……郡主,臣有几句话,在门外说完就走。”毕竟不是独处,覃啸阳几年边外算是有些长进,说话做事已知道分寸。可想起要说的,覃啸阳仍是抿抿嘴,耳根忍不住烧起来,他不晓得屋内什么情境,深深呼了口气,小了些声问道,“淑甯妹妹可在听吗?”梁淑甯的脸已是红无可红,身上的穿戴已是零零落落,被周双白反客为主,抱婴孩一般,由后全权揽在怀中,他在她耳边柔声提醒道,“他问殿下可在听吗?”语气温和,与方才的来势汹汹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会儿她才稍稍醒过神来,恢复一丝清明,“嗯,在听。”梁淑甯连喘息都不大敢,生怕方才余波未清,被小覃听了去,她究竟受谁所累,狼狈至此。“不知……淑甯妹妹对我送的生辰礼,可是满意?”覃啸阳左眼皮无端端地跳起来,心里也惴惴,却说不上因何故。“嗯……”梁淑甯下意识回道,却被周双白托着她的下巴吻住,打断了她的答复,这妖孽吮在她的嘴角、下巴,让梁淑甯又下意识屏住呼吸,他在她耳边蛊惑道,“告诉他,于礼不合,莫要再提。”怀中人闷不作声的模样让周双白不耐起来,“你若不说,那就由我亲自告诉他。”说完便作势松开她,要起身的意思。吓得梁淑甯一把绊住他的袖子,正当咬唇欲朝门外答话之时。寝宫外有人来寻覃啸阳,估摸着是营中有事,军令如山,覃啸阳一怔,忙向梁淑甯告辞,“淑甯妹妹好生歇息,下回待我出营再当面听你答复。”听得脚步声远去,梁淑甯才彻底松下一口气,意识整个清醒过来,想到方才任人摆弄的样子,对周双白又恨上一层,心下委屈控诉道,“如此一而三再而三戏耍我,你可满意了?”她用衾被将自己里外三层地裹起来,躲着那人犹如躲着瘟疫。什么清风霁月,少年卿相,都是假的,有的只是一个恶劣到极致的衣冠禽兽。心里翻起周双白的旧账来,实在是罄竹难书。看到甯儿的眼圈一红,这下轮到周双白慌起来,分明是爱也爱不够,怎么又将人弄哭了?都怪那个煞风景的覃啸阳,扰了他与甯儿的独处。伸出长指扯扯她被角,梁淑甯赌气偏过身去,将自己裹得更紧。厚颜无、耻的男人舍下面皮地唤她:“娘子。”一声不够,就再唤一声。梁淑甯伸手去堵他的嘴,“谁是你娘子。”男人眼疾手快,捉了那柔荑便往怀里一捞,人往身下一压。这个官场沉浮两辈子的老狐狸,花了两世的时间弄清一个道理,在他的甯儿这儿,什么脸皮、身段最是无用之物,怎么将人惹哭了,再怎么哄回来便是。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0-1120:52:27~2020-11-0821:41: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裸奔的刺猬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裸奔的刺猬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周双白如今自食恶果,但凡见到就忍不住扑食的恶习,算是彻底落下。每次看似是他霸道独占,却是恨不能把人捧在手心里呵护,他自己呢,从心到身冰火两重天间苦苦煎熬,到最后倒成了他在受罚。“甯儿说这样狠心的话,莫非真是对覃家那小子上了心?”明明是他将人困在身下,嘴上却要倒打一耙,仿佛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位。梁淑甯双手抵在那人肩上,两只葡萄眼略泛泪光,偏偏倔强地不肯落下,驳斥他道,“跟你无关。”梁淑甯亏就亏在,面皮太薄,横竖也想不出旁的来呵斥这厚颜无耻之徒。“如何无关?”周双白撇撇嘴,“贞夫不容另娶,若是甯儿不肯接纳,此生又孤独终老矣。”这话说起来引人发笑,这世上多得是些女训女戒,却被他拿来化用,还自诩“贞夫”,怎教人不笑掉大牙?梁淑甯恨不得啐在他脸上,清冷着嗓音讥道,“周大人何出此言,我那‘姐姐’不是与周大人和衷共济,怎么说也有两世的情分,哪是做了短短三年夫妻可比的?”周双白凤眼微眯,瞧着她满头青丝如瀑,倾泻于他指间,心头更添几分温柔缱绻,“甯儿,我去见杨念,你……是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