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又哭了?”白韵之摇头苦笑,“那董玦再强,谅他也只有一个脑袋的,他自以为控制了天子,不若就让天子传召其入宫,我等再伏兵左右,只等他一个人进去了,将他砍成肉泥便是。”
众人听了,交头接耳一阵,因问道:“如今安乐宫皆是董玦的眼线,要如何将此事告知天子?又如何埋下伏兵?”
花将鸣思索片刻,答曰:“某自有办法联络天子,可由天子将其召入祭辰山后,诸公须提前联络三位诸侯,做好埋伏。”
“如此甚好。”
众人议毕,正要退去,花酉匆匆进来,道:“董玦带着禁军来了。”
此话一出,满座鸦雀无声,随即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乱窜起来,脚麻心跳的,到处乱窜,花将鸣忙喝住众人:“诸公不必慌张!”花酉忙将诏书藏起来,与众人接着行中元祛邪之法事。
董玦命人破开大门,背着手进来,冷笑道:“花司徒比结朋党,有何企图?”
花将鸣只顾着烧纸,也不理会他,足足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就这白色烟雾缓缓回头,徐徐道:“董大人今日怎么有闲工夫贵脚踏贱地呢?原是近日中元节,我们南人自要如此烧香祛邪的。我们几个人微言轻,哪里敢想请董大人莅临呢?”
白韵之忙陪笑道:“既然董大人有闲情,那便一起来罢。”说着,便上前给他一套花灯、数枝香、几迭纸,笑意盈盈。
董玦冷笑一声:“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私底下藏奸?”遂一挥手,喝命底下的禁军前来搜查。禁军将花府找得天翻地覆,也不曾找出什么可疑之物,便要去搜诸大臣的身。
这几个都一一搜了,只剩下白韵之和花将鸣。
花将鸣脸上浮现怒气,两颊通红:“你不必来搜我的身,我自己脱了便是。”
“姐姐!”花酉忙喝住,指着董玦劈头盖脸地痛骂,“你原是个好色之徒,摆出如此阵仗就是想来占姐姐的便宜,休想!想碰姐姐,必从俺尸体上踏过去!”
董玦见他们如此,因笑道:“休要冤枉了我,今来搜查,也只不过是想还几位清白,恐别有用心之人凭空诬陷几位,诸位不懂我的苦心也罢了。”
“既然是要清白,你且看着。”花将鸣说完,便将外袍褪下,厉声问道,“你可看清楚了么?”
“司徒大人果然是清白的。”董玦转眼去看白韵之,使了个眼色,也让人去搜。
那禁军上去摸了几下,忽然表情大变,董玦双眼放光,忙问:“搜到什么了?”
那名士兵红了脸,连连退了几步,红着脸垂下头,小声答:“并无什么可疑之处。”
董玦这才领着禁军走了。
众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了。原来那诏书被众人一个字一个字地撕下来,一人藏一片,董玦自然看不出来。
商议完了,众人便退下,独留花将明与花晚照姐弟两慢慢修补诏书。
至寅时一刻,花将鸣便潜入安乐宫,与天子密会,将众人之商议急急告诉天子。
“此事欲成,必不可泄漏风声。”虞时听了,挽着花将鸣的手,泣道,“先时在南郡,姐姐便舍命相救,如今朝中局势如此危急,又是姐姐不离不弃。”
“身为臣子,此乃分内之事。”花将鸣身子微微前倾,替他拭了眼泪,轻声劝道,“陛下还当好好保重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