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月玖公子一些问题,连累他也被我仇家报复了。”弈云林简洁答道。
“我明白了。你的父亲弈将军六年前与国师一起生擒了紫金锁,如今紫金锁逃出生天,他对你们弈家怀恨在心,扬言要杀了你。紫金锁一路追杀你到这里,你从月玖口中认定了这一点。于是他要将月玖也一并除去。是这样吗?”
弈云林呆住了。他从未见秦从术一口气说这么长一段话,她这副样子像被刑探附身了似的。尤其还句句非假,说得头头是道,三言两语就把弈云林这些天的遭遇一并概括了。
“你知道除恶榜么?”秦从术冷不防问道。
“不知。”
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百闻阁的榜单,榜上都是悬赏千金的穷凶极恶之徒,自从紫金锁越狱,他的名字重新回到了榜上。有人花五千两黄金,要他的命。”
“五千两!”弈云林失声道。
“还不算多。榜首鬼神尊,赏金是四十四万两黄金。”秦从术漠然补充道。
不知为何,弈云林忽的想起了魏芩说的那个故事,鬼神尊弄疯了当朝刑部尚书之女,尚书谷宁仪竟无可奈何。
回过神来,他打量着一派正气的秦从术,“这么说,你是接了悬赏?”
“是的。师父说我历练不够,便让我接除恶榜的悬赏。完不成不许回去。”
“你……于是你就打算杀紫金锁?”
秦从术点头。
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他在跑,紫金锁在追,紫金锁身后居然还有那么多人要追杀他?
此时此刻,弈云林不得不承认,“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故事是真实存在的。他就是那只可怜的蝉。
“既然你都跟到这里了,就把那片叶子拿出来吧,我们一起去找找。”弈云林提议道。
“可以。”秦从术再次变戏法地拿出了草叶。
赤红的叶脉,发紫的、干枯的边缘,叶片呈汤匙状,有细小的锯齿。
二人离开了翁府,沿街寻找花铺。到了一家花铺门前,秦从术将叶片递给弈云林,“你去问。”
“为什么?”
这么问着,弈云林去看那花铺,只见一对对男女进出,含情脉脉,互相为彼此送上一捧花,好不热闹。
“太挤了。”秦从术道。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只看了一眼那片叶子便道:“小兄弟,这是哪儿捡的烂叶子?”
“老板,我想问一下,这叶子一般长在哪儿?”
“这不就是紫云樱嘛,长在城东向阳一面的山上,漫山都是,不稀奇。”花铺老板看着弈云林眼里冒光的样子,又见他望向门外的一个青衣女子,不由得朝那女子招手,“那个青衣服的丫头,过来!”
秦从术一脸迷茫地走过来,怀里就被花铺老板塞了一束天蓝的绣球花,“送人怎么能只送一片叶子?这花拿去送给人家,听懂没有?”
“钱……”
花铺老板眉头一皱,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道:“不要钱!快给他。”
“哦。”秦从术乖乖把花递给弈云林,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