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姑娘,你在吗?”原来门外不只有江涟漪,还有辛雪融。方才江涟漪在来的路上,恰好碰上了辛雪融,没想到辛雪融说要来一起看看。在辛氏这边,江涟漪一直都说是任晚从未来过云莱,这几日都在外游玩。即使就连亓鸩这几日的帮忙遮掩,辛雪融还是起了疑心,江涟漪没办法拦住她。此刻江涟漪待在门外还有些担心。任晚现在回了辛氏之内,肯定是得了重要的线索,待会要是和辛雪融待在一起,免不了又要搪塞一番。门内的亓鸩避免任晚又乱动,已经用术法定住了她的身。于是乎,任晚痛苦地忍耐着,迷迷糊糊听见从亓鸩的嘴里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江姐姐,我在沐浴。出去玩了半日,现下都有些疲乏了,我方才是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免得你担心。还有,多谢辛小姐挂念了。”“阿晚,你无事就好,那我和辛小姐先走了。”江涟漪连忙应声开口。辛雪融身边的斩月自然察觉到不对,向辛雪融递了的眼神,却见她轻轻摆手,示意他不要动。随后跟着江涟漪一并离开了这边。终于,两人的脚步声远去。亓鸩再度来到任晚面前,手里拿出颗丹药喂到任晚嘴里,然后又把人抱到了床上放着。任晚吃了药并没有立即就好,在走向床的途中,她还是不安分地对亓鸩动手动脚。把人安顿好,亓鸩才又想起方才从她眉心抽出的那缕魔魂。那缕魔魂被他的魔气包裹着,不安地瑟缩。他没有犹豫,一把捏碎了那缕魔魂,赤红的余魂从他的指缝逸散在空中。是魔域的那群老不死的又在躁动了。云莱城中的合欢楼内柳兰衣捂着心口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来,这副模样把巫云都吓了一跳。“没事。”她抬手止住就要上前的巫云。她目光如炬看向辛氏那片山头,“我们也该回魔域了,告诉主上,殿下找到了。”“那墨如海那边?”“呵,”柳兰衣冷笑一声,“你以为他的偶人真能挡得住殿下,不过帮了他和雪娘一把,你真把他们当自己人了?”巫云听此,默不作声地低下了头。————任晚那日中了媚药,第二日起来之后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日皱巴巴的衣服,就知道是亓鸩救了她,这件事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所以她是对江涟漪隐瞒了的。再有,好巧不巧她中药那天正是初一,所以她还要再等上半个月才能去探究那所谓的偶人戏的事。因此,雪娘的事情还没办法接着查。任晚回到辛氏后,有好几天都没见到亓鸩的面,问江涟漪他们也只得不知去向的回答。这天晚上,任晚有些睡不着,待在院中纳凉,一眼望去那边那个不是亓鸩是谁。“亓鸩,亓鸩。”她朝他挥挥手。等亓鸩走近,任晚就闻见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她懂事的没去多闻,而是提起了那日媚药之事,“那日的事情还要多谢你了。”这话是她真心实意的。能够忍受旁人对他动手动脚,他应该也是因为她此刻还有用处吧。“任晚。”“嗯。”亓鸩突然连名带姓的叫她,任晚还有些不适应,平日里他总是恶趣味的唤她一声“阿晚。”“若是那日出现的是旁人,你又会如何?”【他这话问得好奇怪,旁人?他是指江涟漪?】“当然是请她帮忙了。”任晚想到此,就后悔那日怎么没直接去寻江涟漪,不然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了。任晚陷入回忆之时,没注意到身旁人逐渐生起的怒意。“怎么帮?”他声音低沉了许多。“当然是该怎么帮就怎么帮了。”她回答得理所当然。天际吹来一阵妖风,任晚皱着眉觉得有些冷,怪了,明明前几日就入夏了,怎么还会冷呢?“你怎么了。”任晚转过头看着亓鸩一脸阴沉的看着他,忍不住害怕的咽了口唾沫。亓鸩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重罪似的。两人之间一片静默,就在任晚快要在亓鸩的眼神之下顶不住之时,不知道从何处传来阵悠扬的笛声。在这寂静的夜色,这道清澈笛声出来那一刻,就像一道凌厉剑气划破长空,任谁都有种被剐了一道的感觉。“是秦师兄的笛声。”任晚站起身,指着远处的高楼之上长身玉立一道人影,当然他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人,看身形应该是江涟漪。“哼。”亓鸩轻嗤一声,“你倒是了解他,隔这么远都认得。”“不是,我上一世只听过一次。”“只听过一次,还记得这么清楚。”亓鸩眼睛盯着秦翌那边,瞳色已经有了变红的征兆。任晚敏锐的嗅见了不妙的味道,转过头来看,发现亓鸩周身煞气十足的盯着秦翌那边,身后甚至出现了骸音剑的虚影。任晚慌忙用手去遮他的视线,【不是,就吹个笛子怎么也能犯他的忌讳。】亓鸩下意识握住眼前那双手,抬眼望去,发现是任晚。他的瞳色恢复如常,视线对上任晚的探究神色,不自然地撇过头,眼里暗暗划过一丝懊恼。“沉不住气的东西。”亓鸩话音方落,三界之内的绝世名剑骸音像根烧火棍一般,被随意丢在地上。地面轻易被劈开道横亘院子的裂痕。任晚大抵理解了亓鸩方才的异常,【所以,是骸音剑遇上了仙门之人隐约的剑气,这才影响了他吗?】听闻含有煞气的剑也是会影响主人的情绪的,原来真有这种事。:()小毒物驯服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