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铎异想天开地说:“好吧,宫廷真有钱。应该把你们花不完的拿来,给吃不起饭的人。”虞知鸿说:“我母妃曾有一根珠钗,上边嵌有一颗斗大珍珠,价值连城。钱再多,总更奢侈的玩意,能花得干干净净。”顾铎连连咋舌,碍于不太好说人家亲娘,只好想:“一座城一样的簪子,不沉么?”到入夜时,顾铎自动自觉钻进虞知鸿的怀里,替他「治病疗伤」,顺带取暖。临睡着前,他忽然迷迷糊糊问:“虞知鸿,孩子好玩么?我也生一个试试,和你的放在一块?”虞知鸿硬是被吓得精神了:“你说什么?”“生孩子。”顾铎重复道,“我听说,这样抱在一起睡觉,就能生孩子。”虞知鸿:“……”虞知鸿冷静道:“你是男人,男人不能生孩子。不要胡闹。”顾铎骄傲地拍拍肚子:“我和别人不一样,我师父说的。”虞知鸿愣住了,心里像骤然出现了一簇明艳的火光。“长得一样,性情相似,恰是能有身孕的男子。”他想,“世上又能有几个呢?”顾铎道:“你也想生么?你要是想,我偷偷带你去泡药池,瑞王抓不住我。”方才升起的期望再次灭了——是,瑞王就爱这些邪门歪道的玩意。陆小七到底在他那里遭了多少难?虞知鸿尽量抹去不该有的侥幸念想,说:“不必。孩子也不是这么生的。”这天晚上,贤王殿下语重心长地教了顾铎两件事:一辈子你才脑子烧坏了!看到顾铎,虞知鸿第一句话便问他:“钱给郎中了么?”——果然忘了。顾铎又一闪而过地飞出门去,急匆匆撂下一锭银子,在郎中「等会我还没找钱」的喊声中,无情关门,飞了回来。郎中赶紧改喊:“明天记得叫我来换药!”然后是刚刚那大娘说:“哎,里边是哥俩?那感情真好。要是我家大柱二柱也这么懂事,我可得烧高香了……”掺着门外的嘈杂,顾铎听见自己问:“你……怎么样了。”虞知鸿靠在床头,向他招了招手,温声道:“伤筋动骨,轻则一百天,重则好不了,要看运气。无论如何,你都无需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