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玩家偏离主线正常轨迹,请玩家回归任务线路。】阮笙直接点叉。系统锲而不舍地跳出提示。【检测到玩家偏离主线正常轨迹,请玩家回归任务线路。】【检测到玩家偏离主线正常轨迹,请玩家回归任务线路。】……阮笙皱着眉头,不耐烦地不停戳着光屏右上角。无聊的系统……哈,捆绑了她这么久,在她得知了一切的真相之后,束手无策,便要用这种令人厌烦的拙劣手段来逼迫她回到所谓“正轨”吗?直到她的手腕被人捏住。“你又在干什么?”德莱特身上还带着浅浅的酒气,他说,“别总是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去贵族中间,那里才是你该在的位置。”“松开我。”阮笙皱起眉头,“让一个你从前看不起的平民混入贵族之中,你这是在亲手摧毁又重建你过去奉为教义的血统论吗?不是说平民的身上都流着肮脏的血吗,您这又是在干什么,少公爵?”“看起来,你仍旧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他抬手,捧住阮笙一边侧脸,靠近她,在她的耳侧轻声道:“看你的右边。”阮笙下意识看过去。人群中的金发青年在庸碌的贵族中像一颗闪烁着微光的金子,他应当是在看着她的,只是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忘记了,你什么也看不到。”德莱特低声,缓缓地,“你要是没有失明,便会看到他的那郁结又憎恶的神情,那是人被背叛之后才会露出的绝望神情。”“那表情分明在说——‘我真是愚蠢至极,才会被你一次又一次地欺骗。’”“……够了。”阮笙眯起眼睛,毫不留情地拍掉德莱特的手,“愚蠢至极的是你才对。”……是了。都是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她怎么能就这样轻松地摆脱他们而离去呢?即便她放过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自己。她竟然还想着就这样离开这个残局,这样的想法,怎么对得起那个从前经历了苦痛、绝望、寒冷又伤痕累累的自己呢?怎么对得起那个曾经在器材室因为饥饿受冻在惶惶不安中抱着自己死去的海洛茵呢?离去之前,至少再狠狠给他们一击吧。彻底击垮他们,摧毁他们的意志,让他们成为一个废人。——此生此世都活在无穷无尽的忏悔之中,永世的祈祷也换不来神明的一个垂怜。该在冥河河畔徘徊百年,历经惨淡的,是这群货色才对。“你在想什么?”德莱特带着她往人群稀少的地方走,“见这棵树倒,便想着攀上另一棵树吗?不会有这种可能的,哪怕那小子是精灵王,他也绝不会有带你回去的权力。所以,死了这条心吧。”“……你带我来到了哪里?”阮笙问。“湖边。这里没有人能听得到我们的谈话。”“不必大费周章,即便你不扣留我,我也不会跟赫尔曼回精灵之森的。否则,怎么对得起你的煞费苦心呢?”阮笙露出讥诮的笑容。“……海洛茵,我有的时候在想,你为什么总是学不会妥协。”“我以为我妥协的已经够多了,否则,早在你一开始以兄长的口吻命令我事事听从于你的时候,我就已经一个耳光甩上去了。”德莱特胸口起伏着,他看着那漂亮的少女。她今天穿着一身黛金色,披肩下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湖绿色的双眸因为看不见他而显得随意慵懒,眼神乱飘,从那双唇里吐出的无情又残忍的话语让他这样愤恨,偏偏又无能为力。……不。德莱特这时有了一个错觉,或许再过几年,几百年,直到生命的尽头,他也可能,等不来少女的一个妥协。他没办法想象这样的日子。她的眼里没有他,她的话语里充满了对他的不屑,她把他当成与空气一般无二的东西……即便她被他以强硬的手段留在了身边,但是只要想到这样的可能性,他就会忍不住发疯。他的欲望扩大了。遇到喜欢的人,得不到,就要去争抢、去掠夺,以残忍的、毁灭性的手段得到她,直到她再也无法离开你。阮笙感觉到嘴唇一痛。她愣了几秒钟,才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青年用牙齿几乎是如猛兽撕咬猎物一般咬着她的嘴唇,他把她往后推了几步,急促地按在树干上,戴着手套的右手垫在她的后脑下,侵略性的气息蚕食着她的呼吸,灼热的气流交换之间,他裹挟着她的唇舌,疾风骤雨一般猛烈,又带着别样的缠绵。……疯了,疯了!!她狠狠地把他往前一推,不敢置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