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换,眼睛一面到处看,屋子里有个后窗,透过窗能看到另一处院子的外墙。
她快速换好衣裳,用手扶着脑袋。
“唉哟,我的头好痛。。。。。。”她哭喊起来。
碧钏愣了片刻慌忙问:“二小姐这是怎么了?可要奴婢进来帮忙?”
“不用不用,我靠一会儿就好了。”江希月来回走动,弄出许多动静,最后歪在床榻上,碧钏耳朵紧紧贴着窗子听,里头的呼吸声渐渐沉了下去,好像人已睡着。
她有点不放心,又戳破窗纸去看,见她果然倒在榻上,心里鄙夷地哼了声,真是蠢笨如猪。
碧钏离开窗子,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江希月轻轻从床帘后现身,她支开窗子,悄无声息钻了出去。
前后脚的功夫,郡主身边的女使赶至门前,见碧钏好好守着,遂压低嗓音问道:“人在里头吗?”
碧钏点点头,低声答:“好像睡着了。”
那女使嘴角扯出冷笑,“她倒是心大。”言罢收了神色,身后几个家丁手里举着棍棒,提着麻袋,迅速闪身门前,女使暗示碧钏敲门,碧钏边敲边喊:“江二小姐,时辰不早了,该醒了。”
屋内没有声响,碧钏贴着门板仔细听,呼吸声不见了,她大感不妙,即刻高呼:“二小姐,你再不开门,我可要进来啦。”
女使神情狠厉,家丁猛踹房门,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门框震动了几下,整扇门掉了进去。
几人一窝蜂钻进屋子,拿着棍棒向床榻上窝着的身子捣去。
一个圆枕滚落下来,外头裹着件染了酒色的海棠花袍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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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席面上酒菜陆续上桌,宾客们言笑晏晏,言语之前全是对郡主府的各种赞美。
郡主半眯着眼,似乎在笑,表情却始终是恹恹的,女使匆匆小跑过来,凑在她耳边将事情小声说了,郡主神色变幻莫测,声音里带着不耐,“再去找。”
众人没留意,方小卉却一直盯着,她隐隐觉得不对,正欲起身,江宜妍却拉住她不停劝酒,又东拉西扯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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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希月顺着窗外的小径一路溜到后宅,几乎每路过一个屋子都要趴着窗户偷摸看看,期间偶遇了几个丫鬟,她假装自己吃醉了酒,请人指路,丫鬟们指着前头,她道了谢,倚在廊边又不动,直到丫鬟走了,她即刻闪去了相反方向。
又约莫走了半炷香的功夫,越走人越少,郡主府的主院还没看到,她略感焦急,今日带了竹影出来,可外府的丫鬟不让入席伺候,单分了一间下人屋子请她们坐着吃酒。
竹影同她约好了时辰,又给了她一支竹筒,说是遇到危险,便即刻拉动抽绳,信号一旦释放出来,她见了方位就能马上寻来。
她手里紧紧攥着竹筒,小路的尽头是一片密林,此处杂草丛生,树木生长旺盛,树叶将来去的路都遮得严严实实。
密林里的小路被同时踩出几条分叉,她越走越深,很快就迷失了方向。
或许走错了,她想着,趁现在还记得来路,应该往回走了。
正欲回头,身后正好有人来了,她听见丫鬟说话的声音,心中一喜,这里面会不会有金蝉?
她转身就跑,斜刺里陡然伸出一只手,瞬间将她拉了进去。
林中窜出黑色巨鸟,翅膀忽闪的巨响早已压过她微弱的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