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迟疑片刻，放慢了步子，
又听到皇贵妃说道：“只这些年来，皇宫依旧是这几张旧面孔，我还以为他……又怪又念旧。直到林若琪和柳梦兰入宫以后，第一夜他就宠幸了林若琪！”
“一连半个多月呢，他是一天没停过啊，夜夜都歇在林若琪那儿！”
“嫂子你是不知道啊，从表面上看，林若琪取代了她的姑母林香柔，如今正宠冠六宫呢！可林香柔并不知道，一入夜，林若琪受的是什么罪！真真儿苦不堪言！”
“娴娘托魏嬷嬷暗示我，要我帮着照顾林若琪。”
“所以这些天，都是我拿了药膏给林若琪去上药……我的天啊，嫂子，我是真不敢看她的身子……太惨了！”
韦夫人紧张地问道：“他、他究竟是如何折磨人的？姑太太要是信得过我，就说与我听，可千万别憋坏了。”
皇贵妃沉默片刻，小小声啜泣了起来，“他求子心切，可惜已年老，力不从心了。每每轮到我侍寝时，都由他取出龙涎，再会令我倒立，将龙涎注入……我原以为这算最难堪的。没曾想，林若琪的下场可比我惨多了！”
闻言，文曦皱起了眉头。
此时韦夫人已经不敢再问下去……
皇贵妃低泣道：“林若琪说，她夜夜侍寝时，他总领着四五个肥壮的大太监一块儿去……”
“且皇上对待林若琪，又仿佛不是为了求子，而是、而是为了延年益寿而取处子玉津而服用……”
“林若琪至今仍是处子！”
“我才知道，与林若琪相比，我还算是体面的！至少他来我屋的时候，是一个人进来的！”皇贵妃气苦，抽噎了起来。
韦夫人呆若木鸡。
皇贵妃又道：“宫里的女人哪一个是真正快活的！要我说，林香柔才是真正的赢家。她有儿子傍身，又年老色衰，入不了皇上的眼……”
“嫂子，咱们言归正传——这事儿你要听我的，万万不可再让娴娘出头了！”
文曦皱眉，心想刚才还在说宫闱秘事，怎么突然又说到了娴娘？
他刻意加重了步子，又说了句，“姑母，母亲，我来了！”这才掀了帘子进来了。
皇贵妃与韦夫人立刻停止了说话。
文曦果然看到坐在胡床上拿着小锤子敲核桃的皇贵妃，一双美目略微红肿，确实哭过了。
韦夫人在见到他的一瞬间间……欲言又止。
“何事？”文曦问道。
话一说出口，他便知不太妥当——竟忘了用娴娘的语气来说话！
于是他又追加了一句，
皇贵妃与韦夫人已经呆愣愣地看着文曦。
文曦只得解释，“那淮王好生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