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敢说,那定是有后话在等着本宫。”
孝庄皇太后的珠子转动的越发顺畅,但嗓音却不冷不热。
“若是本宫打了你,你倒是也可向皇帝交差。”
这话明显是在提醒珈洛,她的那些小九九,即便是她不清楚那日皇上和珈洛说了什么,可她依旧能“知道”。
珈洛心一紧,神色里却不敢显露半分。
她嘟了嘟嘴,手指搅了搅手里的绣帕,说出的话,竟然还有几分埋怨。
“皇额娘,您说,臣妾作为皇后,不给自己的相公表露自己的心意,那难不成要站在自家相公的对立面?”
“您倒是这么说,要是心萨日真和皇上对着干,那还不是您伤心。”
“哦?”
“本宫有什么好伤心的?”
珈洛双眼一眨,那双好看的眼眸带着认真的开口说道:“若是我不小心伤着皇上的心,您岂不心疼?”
“本宫心疼?”
“你要是真的能伤到皇上的心,本宫还真的佩服你。”
珈洛一噎,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就这么默然无声的用那双清亮的眸子看着孝庄。
孝庄皇太后先是面无表情,但在这“控诉”的神色之下,她嘴角冲动了一下,到底是没能再生气,手里的珠子也没能再转动。
“行了行了,你这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又是做什么?”
“你简直就是个小孽障。”
“说吧,你既然知晓董鄂氏和福临的事情,又为何觉得此事是小事儿。”
“你要知道这董鄂氏可是博穆博果尔的福晋。”
珈洛顿时收了脸上的委屈,用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开口说道:“我知晓,我还知晓博穆博果尔的额娘是懿靖大贵妃的儿子。”
“这也是咱们博尔济吉特的女儿呀。”
“咱们博尔济吉特氏的女人诞下的儿子,自然是看中最为优秀的女人。”
孝庄皇太后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是被珈洛这话逗笑了,但她的眼神之中却无半点笑意。
“这样已经早为人妇,却勾引兄弟阋墙的女子,该死。”
珈洛知道,出自孝庄皇太后嘴里的该死,绝对不是一句戏言,也不是一个形容词。
她是真想董鄂氏死。
只是怕伤了母子情分。
珈洛并不赞同孝庄皇太后的话,也许董鄂氏也并不想让两兄弟为她发生阋墙。
她年岁也不大,如今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
她或许懂了如何为人母,为人妻。
但却不一定能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要什么样的生活,要什么样的爱人。
再说,若是汉儒文化,妻子出墙,或许还可以寻缘由。
但满族文化之中的“女人继承”传统下,又为何不能出现“兄弟继承”的传统呢?
镶亲王的额娘懿靖大贵妃娜木钟又何尝不是自己主动归顺后金,转而嫁给了皇太极?
既有先辈,为何不能有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