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没哭多久,发泄完了人也冷静了,其实早就不气了,全是怕的。他看着赵惊鹤,必须得让他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故意冷下脸语气也是生硬的,“再没下次,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必须对我毫无隐瞒。”
赵惊鹤举起手到额间,见人不哭了,紧绷的下颚松了松,“我发誓,如果再有欺骗隐瞒我就。。。。。。”
“闭嘴!”裴霁一把拉过他的手,佯装狠厉地瞪他一眼。
赵惊鹤笑了笑,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不生气了?”
“气着呢,看你表现,什么时候好了我也就不气了。”
“好的。”赵惊鹤低头,在他唇上很轻地吻了一下。
几天之前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年是在医院跨的,零点钟声响起,新的一年到来,窗外炸起大片的烟花,璀璨绚丽地划破夜空。
爆破声经久不息地响着,裴霁坐在病床上靠在赵惊鹤怀里,一同看着窗外不时腾空升起的烟花。
“新年快乐,裴仔。”赵惊鹤揽着裴霁,窗外烟花升起,绚丽地的光彩映衬在赵惊鹤半张脸上,忽明忽暗。
裴霁侧过头,与他对视,笑了起来,“新年快乐,无病无灾。”
赵惊鹤笑了笑,又将人揽紧了些,“本来计划是带你看烟花的,倒让你陪着我在医院过。”
“怎么?别以为生病就可以抵消了,先欠着等你好了的。”
“好的,遵命。”
一个星期后,赵惊鹤出院了。伴随而至的还有另外一个好消息,熬了几个月,赵惊鹤如愿以偿投得世博会发展权,拿下这个超级项目。
与此同时,裴霁与政府竞争的“数码港”发展权也正在以好的积极的方向进展着。政府虽然对领海这个创立时间短刚刚在港市崭露头角的新兴企业有所疑虑,但也因为看到了领海与置纵合作的九号码头取得的斐然成绩而动了心。
一切事情终于在年前落下一个定心柱,紧绷数月的神经和身体得以喘气,两人将年假提前一个星期,放了一个小长假。
年底那一通忙,再加上赵惊鹤大病初愈,两人也没能干什么事,窝在山庄从白天睡到晚上。
赵惊鹤给佣人提前放年假,让大家提前回家过年团聚,于是别墅就只剩他们两人。
陈维文这个年飞回伦敦陪父母过,裴霁收到他发来的照片,一张旧照片,那是在伦敦某一年的新年夜,裴霁站在摄政街前一处喷泉前,陈维文硬要给他照张相留下的。
陈维文:出来帮母亲买面包,路过这里,想起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新年,虽然你真的很见色忘义,但看到你开心我也开心。新年快乐,祝好。
彼时,裴霁躺在赵惊鹤怀里,已经是傍晚了,他先醒了,赵惊鹤还睡着,温热的气息喷薄在他颈后。
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这样,睡得不分白天黑夜。赵惊鹤睡的时间更久,人一下松了劲,经年累日积攒的缺少的睡眠统统要补回来
赵惊鹤一只胳膊从背后横着跨在他胸前,避免将人惊动裴霁打字的速度缓慢。
裴霁:新年快乐,友谊长存。给伯父伯母带好。
他又翻上去,点开了照片,就在多看的那几秒,倏然看到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从未察觉到的熟悉背影。
新年夜,街上人来人往,照片中框进来不少经过的路人。但就是在他侧后方,中间隔着一汪喷泉的距离,那件黑色大衣和那个身形高大的背影太熟悉了。
裴霁闭上眼睛,将记忆倒流回转到那一年的新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