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生过关系后,所有的相处都是那样的。
外婆却悄悄说,女孩子是要有自己房间的。
他要是想进来呀,得敲门,得礼貌地问你。
桑未眠想到那一室八张床的工厂宿舍,抿着唇看着老太太让人给她铺好的柔软的床单。
老太太像是能看穿她一样,只是说:
如果暂时没有自己的房间,也不要紧。
女孩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可以拒绝别人的。
这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女孩子就是最宝贝的。
……
那晚上的床很柔软。
老洋房抵御山间风雨。
桑未眠那一觉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她都醒晚了。
醒来的时候外头春光大好。
她打开窗帘听到楼下有动静,站在窗户边上往下看去。
外婆已经起来了。
她换了一件烟灰色水墨旗袍,在那儿摇着个团扇,指挥着顾南译在那儿晒着笋干。
笋干要铺平,要翻面。
顾南译似乎对这种琐碎的事情没什么耐心。
他活照做,但嘴上念叨着:
“您晒这么多笋干干什么呀,您年纪大了牙口又不好,这玩意不晒个三五天的,能成形?”
他外婆在那儿说他:
茶叶生意是白做的?这么多工序你都跟下来了还是不知道慢工出细活的道理?
顾南译说,一码归一码。
茶叶多少钱一斤?笋干多少钱一斤?
他外婆拿团扇打他,说春天的笋干无价!
桑未眠觉得自己在别人家睡到这么晚很不好意思。
她连忙梳洗完毕要去帮忙,人才走到院子里却被老人家拦下。
她说,女孩子是玉做的,得养着,得供着。
劳累的事让男人做去。
外婆又说说厨房里备了锡兰奶茶,让她拿出来太阳底下吃早饭。
桑未眠在那儿不知所措。
顾南译朝她抬抬下巴:“先吃饭,吃完来帮忙也不迟。”
桑未眠这才点头进去。
外婆埋怨顾南译让女孩子劳动。
顾南译一脸冤枉:“外婆,我不这样说,她饭都吃不安心。”
外婆抡回团扇,在那儿赶着柳絮,眼神还没从他身上挪走,头到脚打量他一番:“也不知道人这么漂亮一姑娘看上你什么了。”
他不乐意:“我不也挺帅嘛。”
外婆又抡起团扇赶他:“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