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凛看了看顾屿桐,又侧目去看肩头的那团小触手,伸手戳了戳。
得到祁凛回应的触手欢快地碰碰他的指尖,又欢天喜地地去贴祁凛的手背。
顾屿桐走到祁凛面前,忽然垫起脚,动作生疏地贴上了祁凛的唇。
这是他们第二次接吻,短暂而突然。
“我可以亲亲你吗。”
祁凛咬了咬顾屿桐主动递上的下唇:“你已经在亲了。”
顾屿桐:“……对不起。”
“你该说对不起的事情不止这一件。”祁凛的眼神十分冷酷,语气却很和缓,“我走了。”
顾屿桐收回了所有触手,点点头:“上将,再见。”
像回光返照一样,他冲祁凛笑了笑,又轻轻重复了一句:“再见,祁凛。”
祁凛已经知情,他会采取措施。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
他该去东原了。
*
顾屿桐在昏迷的三天里,做了很多梦。
也许是因为在树林里给祁凛净化伤口时,触手沾了祁凛很多血,所以梦的内容大多都关于他。
他梦见了更年轻时候的祁凛,他身穿作战服,军衔还没有这么高,却远比现在意气风发。
当时的祁凛被视为指挥中心的新星,上一任上将更是将他当作接班人培养。
祁凛和他的战友一起训练,出任务,形影不离。
他们经常在结束任务后去东原,那里就像他说得那样漂亮,春天山花烂漫,草长莺飞。
直到一次寻常的外出救援任务里,所有幸存者罹难,只剩下一个小男孩。
作为队长的祁凛冲锋在前,救下了丧尸群里的男孩。在对男孩的各项体征进行全面检查后,祁凛派维恩将重伤的男孩提前一步送入了据点内。
顾屿桐知道那个男孩已经被感染,只是因为被异形寄生,所以干扰了体征检查的正常结果。
感染源就这样被放了进来。
男孩的活动轨迹主要在东原一带,一个晚上的时间,感染的范围几乎涵盖了整个东原的居住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