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荷展开毯子,适才搭在他身上,房门就被叩响。
“玉衡公子,你们谈完了吗?”是属于一个女人的声音。
“请问你是……”
“我是他的同伴,秦从术。”
玉清荷想起看台上搂着弈云林腰的剑客。
他便说:“请进吧。”
秦从术推门而入,拾级而上,拨开缥缈的纱帘,床上阖眼安睡的人脸色红润,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
她打横抱起他,浅睡中的弈云林自然搂上她的脖子,秦从术下台阶的速度比上来时慢了许多,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可惜即使她再小心,楼下的争吵声也似要掀翻房顶。
弈云林睁开眼,“好吵啊,他们在做什么?”
秦从术放下他,改为牵着他的手,二人在栏杆边俯视下去,众人都聚集在一处围成一圈,中央有两个人扭打成一团,发带都扯散开,衣衫也被互相拉扯着。
“那是……温兄!”
弈云林喊了一声,单手撑着栏杆跃起,被秦从术拉住。
“你酒醒了没?”她问道。
“醒了!”
弈云林胡乱答应,甩开她的手就跳了下去,稳稳地落在楼下。
这边,温泽兰正骑在另一少年男子的身上,一手扯他头发一手掐他脸,而那个少年也不甘示弱,一手抵住温泽兰的下巴,另一只手掐他大腿。
两个人都被对方掐得嗷嗷直叫。
温泽兰喊道:“你是疯狗吗,见人就咬?”
“你不害臊吗,偷偷跑来见未婚妻!”
“我我我……关你什么事儿!”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破口大骂时,弈云林几乎是从天而降,把两个人的后颈拎住。
一霎时,双方都诡异地静止了。
“不准打我温兄!”他对少年吼道,“人家说得对,看未婚妻关你什么事?你难不成也喜欢翟安远,想给她做小啊?”
“你和翟安远是哪门子亲戚,离太近了有违人伦的!”
少年闻言怔住,又羞又恼地挣脱他,掉在地上的发冠也不捡,一溜烟跑掉了。
弈云林满意的放下温泽兰,转头张望起来,“翟安远,翟安远呢?人家为了你打起来,你就一声不响的消失,算什么女人啊!”
经由他这么一搅和,原本还没宣布的婚事被在场的宾客全都听到了,温泽兰脸上也挂不住,忙用手去捂他的嘴:“弈兄,你就饶了我吧!别喊了!”
他用求助的目光望向秦从术:“秦少侠,你把他带走,他这次真喝多了……”
她像被雷劈了一般静立不动。
“秦少侠!”
她这才回过神来,牵起弈云林朝外走。弈云林倒是不叫喊了,任由她牵着,步履稳健,根本看不出端倪。
“弈云林,原来你还会这样骂人?”
“我……我什么不会?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