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砚和几个大股东并行,步入会议室,按照席卡就坐。
主位仍然空悬,老爷子和几个元老级人物都还尚未到场。
宋瑾砚侧耳,礼貌倾听周围的寒暄。又是一阵低低的哗然,对面的座椅被拉开,宋绍章和宋成睿依次坐下。
两方各有党羽,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连最基本的招呼都省去了。
五分钟后,宋建业携几位元老坐下,这场提前预告的董事会才正式开始。
上午十一点,会议结束。
人群鱼贯而出,各派阵营的,面色各有韵味。
宋绍章和另侧走来的宋瑾砚同一时刻来到大门前,宋成睿略退一步,盯着前方的宋瑾砚,面沉如水。
避无可避,宋绍章短促地笑了声,道:“看来这西城的项目,我是非争不可了。”
“您争便是。”
宋绍章最厌恶的,便是宋瑾砚这幅表面随和,实则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漠然和高傲,他压低声音:“也不止你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宋瑾砚微微一笑,不否认不应答。
行出一段路,宋绍章被手下的人喊走。
唯独身后的脚步仍未断,宋成睿两步上前,目光凝于他领带下被挡了一半的痕迹,“你是故意的?”
宋瑾砚整理领带,没有在意他的冒犯,不疾不徐道:“如果你今天把注意力放在怎么和我争西城的项目上,我或许还能更欣赏你一点。”
被这么羞辱性地怼回来,宋成睿唇线抿紧:“不管你娶她什么目的,你若是害她,利用她,我绝对饶不了你。”
宋瑾砚脚步停顿。似乎觉得好笑,他从喉间低低笑出一声。
那双眼散尽温度,很淡地看向他。
带有怜悯,像是在看自不量力的蝼蚁。
宋成睿克制住往他面上招呼的拳头,目光再次无法避免地落于他脖颈旖旎的咬印上。
光是想想他这么多年都不舍得碰的人,很可能已经被宋瑾砚给侵占,他便觉心头绞痛,几乎要呕出血来。
他最后再看一眼宋瑾砚,一秒也待不住,大步往前离开。
一路来到车上,冯特助在后面整理了一上午的会议记录,抬眼看向后视镜,看到正在后座闭目养神的boss。
他心思深,情绪很少浮于表面,冯特助也无法弄清楚boss的想法。
这次董事会,老爷子可是杀了个措手不及。
澳洲要启动一个新项目扩展业务,谁远赴大洋彼岸去主持工作,自是需要一个人选。
候选人大概率便是从自家boss和大房里选。
新项目风险大。但高风险意味高回报,要能做起来结果也是好的。
可惜,现在局势如此焦灼,离京去做这么一个看不清前景的项目,这不叫锻炼,这叫发配。
谁知道几年后京城局势什么样,还能不能有一席之地了?
人选悬而未定。
此次西城项目落于谁家便成了重中之重。
毕竟拿下西城项目,也就无法再被发配澳洲了。
冯特助理完思路,只觉心惊肉跳。这平日里老爷子和小辈也算其乐融融,怎么一涉及集团事务,手段就这么狠。
这不就是鼓励下面人竞争吗?
他叹口气,感觉压力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