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秋来冲她淡淡一笑:“是啊,冷不丁病这么一次,真是……要了命了,柜子里的花也没来得及打理,一会儿我给你送过去点,新鲜两天。”
“唉,好……正好我那新到了点水果。”高晓丽敷衍两句,最后偷瞄一眼坐在沙发上愣神的言亭,匆忙转身走了。
程秋来转身走到言亭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唇角弯起:“还能下楼,身体不错嘛。”
三天。
除了店里那只猫,没人知道这三天他们是如何度过的。
无人知晓的时间里,森也经历了一场兵荒马乱,床上,沙发上,楼梯间,地板,阳台,浴室,厨房,到处都是他们的味道。
程秋来拆了他带回来的所有东西,也都在他身上用了个遍。
事端始于一副手铐,终于他哭喊着求饶道歉。
然而,这都是他自找的。
风波平息后,言亭奄奄一息在床上躺了许久。
程秋来的状态较他来说要更好些,她没什么食欲,就是口渴的厉害,喝了很多水。
趴了一天后,言亭状态稍稍恢复,但他并不打算离开程秋来的床,而是佯装一副疲惫无力的模样让程秋来帮他倒水拿吃的,程秋来看穿了他的意图,也未揭穿,默默满足着他的一切要求。
夜晚,言亭慵懒地靠在她怀里,闷声道:“……我还用回学校吗?老大。”
“当然。”程秋来道:“你不是已经收拾好行李了吗?”
言亭十分不情愿:“凭什么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你让我走我就要走……”
程秋来亲了亲他的额头:“因为……亭亭你是最听话的小狗。”
并且,是属于她的。
“那你呢,老大……”言亭搂着她的脖子,像小时候撒娇那样蹭她的脸颊,“你不会再抛弃你的小狗,对吧?”
程秋来捏了捏他的脸,叹息道:“我向你保证,我就待在这里,哪都不去。”
“也不能带别的小狗回来。”言亭眼神一黯,“不然我就咬死他们。”
这几天的表现跟之前十几年相比反差巨大,让她几乎忘了,他也曾当过一阵风光无限的老大。
程秋来觉得言亭是能做出来这种事的。
并且在咬死他们之前,会先用另种方式,咬死她。
言亭一回学校,程秋来也得以喘口气好好歇歇,森也几天没开张,已读没回的客户攒了一堆,接下几个大单,又马不停蹄地在网上订花材,顺带清理冷藏柜,将没几天活头的花扎了几束分别送给邻居,发廊回赠给她一瓶护发素试用装,高晓丽给了她一兜水果。
工作时,程秋来心无旁骛,将全部精力放在手里的花材上,脑子里也全是关于生意,关于森也,可无论多忙,总有闲下来的时候。
只要不出门,无论她待在哪,都会不受控制地想到言亭。
她太久没开荤了,那几天实在疯狂且失控,从一开始的无法接受到坦然面对,爱意陡然爆发,如洪水猛兽般汹涌不可阻挡,她肆无忌惮触碰着言亭的肌肤,亲吻着言亭的脸颊,听着言亭破碎嘶哑的哭泣,已然完全失去自我,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要他。
明明通了几天风,屋子里已经没味道了。
可程秋来反而觉得森也所有的花材此刻都在散发着同样的味道——
亭亭的味道。
言亭返校后依旧频繁地跟她报备,只要有空就给她打视频打电话,黏人的不可言喻,他有听她的话好好上课,依旧有很多剧组媒体来找他合作,可言亭通通拒绝了,跟程秋来一样,他从未将名利看的很重,当下,除了顺利毕业返乡与她厮守,别无他求。
程秋来已经找到了他报备的规律,如果是在白天,且周围安静身处户外,那就是跟她分享日常聊天的,可如果只是晚上用文字交流,那必然就是有别的情况了。
年轻人身体新陈代谢快,何况初尝禁果就那般刺激疯狂,让他怎能不想。
言亭:老大,开视频。
这大半夜的。
程秋来咬着牙刷点击接通,第一眼看见床帏里的言亭脸颊泛红,戴着耳机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亭亭,这么晚了还不睡,干什么呢?”
言亭没吭声,比了个噤声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