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钉截铁。
“为什么不可能?”
谢洵之反问的时候,压根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很温柔地微笑,似乎在努力尝试着,循循善诱地,帮一起找解决方案。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就像我以前也认为,我们两个可以相安无事到老。”
“……”
“予然,我应该知道,如果我不愿意,我今天出不了这个门。”
他看着,一字一顿,温柔的表情甚至称得上虔诚。
“但是如果我愿意,我也想跟我尝试一下,不那么柏拉图的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周予然再次怀疑自己的耳朵。
反应过来之后,铺天盖地的愤怒已经彻底取代了不可思议的错愕。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凭什么他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凭什么能在那么无情地拒绝之后还说出这种大言不惭的话?
凭什么在准备降温的时候,他却硬要将重新摁回到火坑里?
周予然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想揍他,下坠的裙摆太长,再次被绊倒的时候,谢洵之下意识就伸手来接。
试衣间内的木质晾衣架不知道被谁拨倒,洋洋洒洒的布缎和衣服如谢幕的织料,落瀑而下。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的嘴唇先擦上的谁。
对周予然而言,与其说是亲吻,倒不如形容成泄愤般的撕咬。
真的快要被这个完全陌生的谢洵之逼疯。
他却如同被鼓励。
用力抱紧的时候,能让彼此的身体靠得更近,互相挤压的胸腔,仿佛连呼吸都能共享。
支撑不住收力,踩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布料,背靠玻璃镜,跌坐在了试衣间的绒面凳。
衣架掉落的动静再次引来旁人。
他低声让选,是光明正大地供出他,还是沉沦地与他同谋。
进退两难中,周予然只希望他别被斯景发现,一片衣角都不要被看到。
“我确定要这样?”
他贴着的脸颊,用鼻尖轻轻蹭,微哼的鼻音中有显而易见的愉悦。
“是。”
想也未想。
试衣间狭小,他无处藏身,只求他安安分分躲在角落不要出声。
所以当斯景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试衣间外的时候,狡猾到不安常理出牌的谢洵之,却彻底消失在了的视野里。
短暂的错愕后,紧随而来的是庆幸——至少,这个时候是坐着,而不是要靠发软的双腿去支撑身体的重量。
“予然,我怎么了?”
斯景担心,甚至想要掀帘进来,已看到他扶入帘的手。
“不要进来!”
声音在发抖。
的身体也在发抖。
“我还,还没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