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回到兴帝赏赐的府邸门口,正好南风出来:“将军,马车备好了,我们现在进宫吗?”
“她不在了。”凌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像是自言自语地说着,低着头往里走。
“谁不在?是哪个姑娘?”
凌云在北岭常期盼着皇城去消息,说的都是一个姑娘相关的事情。不过他神神秘秘,不让人知晓,南风每次提出要看看那消息都被拒绝,好奇得紧。
“她不在府上?还是不在皇城?”南风显然没有明白凌云的意思,追着说,“那你就去其它地方找她呀。”
凌云像个封了口的坛子,闷着气,不出声音。
“我就说你今天怎么会有事要办,咱们最大的事不就是应付上边那位么。这皇城,我们又不认识人。我说你找谁去了呢,原来是去找姑娘去了。”南风调侃凌云。
凌云还是不语。
“不说是吧?还故作神秘呢。我啊,迟早会知道那姑娘是谁。”
凌云走到书房坐下。这时南风才看到他难看的脸色,像是要哭了般。
南风第一次见到凌云如此脆弱的样子,他停下唠叨的嘴,皱起眉头试探着问道:“人,没了?”
凌云眼睛这才看着南风,像是可怜的流浪小狗,恳求般问道:“哥,我怎么办?”
南风虽比凌云年长两岁,但在北岭凌云是将军,他是凌云的左膀右臂,所有事情都是凌云拿主意。这还是凌云第一次叫南风‘哥’,南风心中一沉。
那大杀四方、快刀斩敌的将军,而今正手足无措地看着南风,问询着一个残忍的答案。那眼神闪着泪光,委屈不堪,见者皆怜。
“哥,薛府的人说她死了,我想见她。”
任谁都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凌云也明白。
南风顿两秒,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立刻派人查了薛情葬身之处。本来准备入宫的马车,南风就驾着它不一会儿到了城外。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悲冷的气氛笼罩着整个马车。凌云双手搭在膝盖上,曲身埋头,虽然答案已经肯定,他还是不安,只因心中痴妄未解。
“到了。”南风按照查的路线,到达一处墓地,不远处的墓碑上写着‘薛情’二字。
凌云掀开马车帘,看得明了。他没有下车,反而坐了回去,默不作声,不再看那冷冰冰的石头。
凌云已经被悲伤悄然填满,却不宣泄。
南风看着凌云眼眸低垂,慢慢黯淡。没有怒吼,没有大声的痛哭,只是眼泪断线般流下,任由这泪水奔涌。
他两只手在怀前不知如何安放,只好纠缠伤害,一条条抓伤痕迹鲜红,像在痛诉。
“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南风看着凌云痛苦,为两人感到可惜。
“对啊。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凌云顺着南风的话答着。
她分明能独自一人进山夜骑射,即使是最冷的冬天也未感染一丝风寒,应当身体很好才对。
况且,她父亲薛父已官至礼部仪制清史司,哥哥几年前也进了翰林院。就算她身患疾病,只要不是绝症,一定能请人治好。
再不济,也不至于在几年内就突逝。
想到这儿,凌云抬起头:“要么真是得了万中之一的绝症。要么,她就是被人害死。又或者,她没死。”
渐渐,凌云眼神从空洞变清醒,杀意渐浓。
“让云影卫查,若是有人敢害她,我要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