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传来脚步声,是公冶晏兄弟折返,太傅抬眸,视线越过郗元,看向屋门方向。
“父亲,你召孩儿孩儿有何事?”
郗元起身,悄然退至一旁侍立。
太傅指了指公冶晏,“这个案子,你带着你子乐。”
公冶聪面露难色,“父亲,这。。。”
他看向公冶晏,余光却不住往郗元方向瞟,“事关郗尚书,子乐还是回避的好。”
“此事我自有定夺。”
太傅已经决定,公冶聪只得领命,“是,父亲。”
从书房离开,郗元与公冶晏回到居住的庭院,进门之后,公冶晏屏退下人,询问郗元道:“父亲和你说了什么?”
郗元抬眸,“你怎么知道父亲和我说了什么?”
“父亲一看就是故意支开我。”
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凑到郗元身边坐下,亲昵伸手,去揽她的肩膀,“说说嘛。”
郗元轻轻靠在公冶晏身上,抬头,对上他温柔的视线,“父亲问我,该如何处置叔父。”
这也是公冶晏想知道的,“这事我也想问你,你是如何回答父亲的?”
“我说,此乃国家大事,我不敢妄言,律法如何处置,天子如何处置,就是如何,我是郗氏女,也是公冶妇。”
公冶晏听完,手臂缩紧,“你是我的夫人,父亲让我参与案件,便是有意宽恕两位兄长,你放心,我一定保两位兄长无虞。”
郗元垂眸,心中还在思索书房中太傅那番话。
看似是一场平平无奇的对话,太傅试探她对公冶氏的忠心,实则还蕴含着无声无息的敲打与限定。
他已经将公冶晏与她,划定在了公冶聪臣属的地位。
显然,太傅希望能够通过自己,对公冶晏产生影响。
自己?
她与公冶晏是联姻的夫妇,感情不过尔尔,也无子嗣,她怎么会影响得到他?感到困惑的同时,另一个惊人的念头陡然出现在郗元的脑海。
知子莫若父,太傅,很了解公冶晏,他或许知道公冶晏在做什么。
掌权之前,公冶氏最大的敌人来源于外界,掌权之后,公冶家的危机,来源于家族内部。
公冶晏……
“在想什么?”公冶晏觉察郗元出神。
郗元回过神来,若无其事道:“在想两位兄长。”
公冶晏将她揽入怀中,“别怕,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