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宛叹了口气,想去拿纸,司延不许她动,眼睛一瞪又要撒泼。
“你还不抱着我哄!”她大声发号施令。
“我错了。”陶宛立即抱住她,两条很有劲儿的胳膊甚至把她往怀里抬了下,像小时候她喜欢的那样,跟她脸贴脸。
“冰冰的。”司延说,忍不住蹭,哭热的脸颊跟陶宛完全贴合,感觉很宛服。
陶宛这人平时看着瘟瘟的,想把她惹毛还真不容易,她生气,是不是说明她在乎她,可能是在吃醋呢。
发脾气,吵架,胡言乱语,不过是发泄,寻找情绪的出口。
这么多年,陶宛一直在努力调整自己,不再用冷暴力对待司延,有什么不满当面说出来,别闷在心里。
她确实做到了,只是还没学会委婉的表达。她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能气死人。
过了会儿,司延吩咐,“换一边贴贴。”
把人惹哭,就只能顺着,陶宛依言,把司延从左边挪到右边,然后贴脸。
司延的沐浴露是甜甜的橙子味,陶宛洗澡的时候没感觉,现在抱在一起,香气从她身上来,混合她本身天然的味道,层次更为丰富。
黑夜把一切都显得格外隆重,体司,气味,呼吸的频率,心跳的速度。
好多次,陶宛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下一秒,她们就要开始接吻。
司延动了动,睫毛扫到陶宛鼻梁,那么近,嘴唇马上就要碰到一起。
陶宛捞起她一捧长发,借机往旁边躲了下,“吹干吧,不然会头痛的。”
“你给我吹。”司延嘟着脸撒娇。
陶宛应好,就让她坐在沙发上别动,先去换下被她当鼻涕纸的睡衣,取来风筒,又不嫌麻烦地接上插座。
司延发质很好,不烫不染,发量也多,陶宛自己吹就是整颗脑袋朝下,风筒胡乱扫干,气垫梳随便刮两下。
服侍碗大小姐,细致得多,她迷恋那头长发,喜欢那指缝中穿过的凉滑,那是她唯一可以肆无忌惮,遍遍爱抚之处。
经过此番,司延要求陶宛上床睡觉,她不敢不从,临睡前给手机充电,发现已经快两点。
旁边司延已经躺下,陶宛把手机放在床头柜,拉上窗帘,最后关闭台灯,摸黑上床。
司延的床比宿舍那个软得多,陶宛完全宛展身体,“好累啊——”
真把她累坏了。
“那就快睡觉吧。”司延在被子里轻轻捏了下她的手。
陶宛“嗯”一声,寻了个宛服的姿势,刚闭上眼睛,旁边人出声:“可以向你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吗?”
这么客气,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陶宛在想,她还有什么不满。
没有嘲讽的意思,真的有很认真在想。
“能不能抱着我睡。”司延翻身,靠近她。
意料之中,陶宛说:“不能。”
“那我开始闹了。”司延威胁,“是不是非得走个流程。”
“啊——”陶宛敲额头,来这套啊。有什么办法,她展臂,“来。”
捂嘴偷笑,司延飞快扭去她怀里,死死抱住她的腰。
手心一片腻滑,陶宛顿时心惊,“怎么没穿衣服!”
“我一直裸睡啊。”司延得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陶宛转身面对她,“你做这些之前有跟我商量过吗?”
到底是谁在不停、不停摧毁她的信任,努力搞砸这一切。
“我怎么没跟你商量,你不是同意了。”司延上前一步,走到更为明亮的灯光下。
她裙子湿了半截,样子有些狼狈,但更添生动美丽,陶宛印象中的她,就是此刻模样,穿最漂亮的裙子,说最狠的话,干最疯的事。
“我怕你反悔啊,你从来都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我没办法。但我真没看错,真没看错你陶宛,才从桌上下来,你就跑到卫生间洗嘴,你是有多嫌弃我!”